香山院 - 言情小说 - 重生之不一样的mama在线阅读 - 第三十九章

第三十九章

    村村有奇闻——

    还好敖家的院子大,夜里的夏风清凉,一阵吹过,将人身上的热气吹散。大伙热闹地边劳动边聊着天,比过春节还欢腾。

    鱼虾做好,出台,却发现人太多,敖家的碗筷不够,孩子们各自回家或是到附近亲戚、相好家商借。

    一伙人没一会就回来,还拖家带口的带回来少兄弟姐妹,敖清身为主家,热情地招呼着他们。

    转过身,敖清还没看清来人,就看到一拳迎来:“臭小子,算是回来啦!”

    “哟,啥来了?!不是说你到镇上去了吗?”敖清闪过迎门而来的搥子,反打一拳回去。

    “我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农忙,啥都得回来!”此人乃敖清的堂侄子,叫敖更。与敖清同岁,比敖清大上几月而已,家只有一父,母亲早不在了。

    “还以为农忙过了,你才舍得从城里回来!”敖清笑拍着将人迎了进屋。

    “那就是城里的姑娘,果然跟咱们这的姑娘不一样!”何珵、素容带来的衣服都是家里的旧衣,可比起农村孩子身上穿的灰旧,在农村人眼里那可是光鲜非常。

    “是不一样,比小妹她们娇气。”敖清肯定地回答。

    敖更与敖清突然谁也没作声,对视一下,瞬地笑了。

    除了敖更,没一会敖清又迎来几个童伴,大伙互相的攀聊着,一边进屋给他们拿板橙。

    大伙围站着一盘盘的椒盐鱼虾,有点象自助餐似的。

    不过因人太多,而量看上起来多,可分起来却怕不够,于是素容提议按人头分,这一分下来,也不过每人几条小鱼干、小籽小虾米啥的。不过大伙第一次吃到椒盐做的菜,也不介意,都觉得好新奇、好美味,一点也不再乎量小。

    分到食物后,有聪明的早在借碗筷时就连板橙也一起借了。没想到要借板橙地,在敖家的板橙供不应求时,就地来坐,不是坐到门槛处,就是或蹲着或站,或是与人分享半张板橙。

    大伙就着檐角下的橘黄的淡灯光,配着明亮的大月亮,一伙人热烈地享用着香口的椒盐美食。

    边吃着边聊天,何珵突然发现:“对了,我在你们村里走了几趟,怎么没见到过几个老人?你们的老人家都要下田吗?身体真健壮!”

    “才不是呢,我们——”某孩子从碗里抬头。

    “我知道,我知道,这可是我爷爷跟我说的!”敖太花,村中唯一一个被家里当宝的女娃,高举着手,一脸兴奋。

    “呿——村里那个不晓得!”某孩子嗤道。

    “呵,太花姑婆你口才不好,还是白三叔公说好了。”有人提议。

    敖永白可是代表河林中学,在故事比赛中打败前山中学,口才可好了。

    “这事要从敖姓在这沟里落户说起,老人说了,咱们祖宗是楚国人,族人一路从沿海谋生,一路慢慢朝内陆迁移。

    到咱们太祖,行商到了到U省,因生病就留了下来。在这里娶妻生子,一代代的繁衍,这一住就是几百年。

    在五几年时,已近几百户,你们现在抬头,看——”敖永白手一指,大伙都顺着他的手朝山上,菜园子的方面看去。“那里的山上现在的菜园子上,原本建满的房子,以前生活不好,寻医问药也难,这里的孩子跟别的村落一样难养,长大的有一半就算不错了。

    但几百年下来敖家除了分散到外地谋生,留在外地的,沟里最高峰曾有近千人口。”

    何珵、素容算着经们经过的菜园,敖清家在那里就有一大片,面积比敖家现在的家还大,如果那些菜园子都是住家,那敖家沟原先还真的好大!

    真是村村有奇闻,处处有奇人!素容想到素家本家,一汗!

    “后为逃日本兵、内战、逃难什么的,许多人都是拖家带口逃了出去,而留在敖家沟的都是些老弱,逃不掉的。日本兵来了柳林镇,听说有****逃到咱们这后山里,将留在沟里的人集中,迫问****的情况。

    咱们沟里那晓得有人逃到山里?于是问不出来,好多人都被杀了。为了怕沟里给山里的****借送物资。

    日本兵将将敖家沟里的人都赶到平地,让村民将靠后山的房子都给掷了,之后放火烧村,要将村子一把火给烧了。”

    当时还有日本兵看上那几座山里的资源,不然一把火将山都给烧了不可。

    “从村头祠堂开始烧,烧到一半,没多久那时天下了场三天的大雨,日本兵没法。雨停想继续烧时,又听闻****逃到别的山上,他们才撤出敖家沟、柳林镇。

    你们现在看到的就是当时被掷剩跟烧剩的房子,连敖家沟全盛时的一半都没有!银生你家的房子就是起在当年被日本兵最后掷的房子的原地。所以当年起时,地基都不用挖,直接在上面建的。”

    敖银生就是敖清三叔叔的大儿子,今年八岁,他身子两边坐着十一岁的大姐敖金珠,七岁的弟弟敖铜男。敖金珠怀里还抱着四岁的meimei铁珠,边听边给铁珠喂着小虾米。

    “日本投降后只有少部分族人回来,内乱时就没人想往外逃,那全倒是没死,不过许多男人被拉去当兵,粮食也被抢走。建国后有的男人活着回来了,有的再也没有回过来。

    因男人死了好多,许多女人养不活自己跟孩子,无法有的改嫁了,有的带着孩子一起出嫁。咱们村里就更少人了,壮年男人少,孩子老人最多。

    后来到了五八年时,许多男女孩子都成长起来,咱们敖家沟当年可没有受灾,粮食还丰收了。听我祖爷说,那时村里人正为丰收高兴着。

    结果上面征粮,当时的村长好大喜功,谎报收成,在丰收上又加了量。上面扩征,第一次还好,报得不多。大伙靠着孩子们上山下水,还算有点料子下肚子。但一次次的谎报,越报越大。村里根本没有那么多粮食,上面按报收的来征收,硬是将村里的粮种都给收走,一时间村里人人饿肚皮。山上连只野鸡都绝了,许多能吃的树根都被挖进肚子。就是这样,还有许多人得营养不良的病,好多孩子都水肿。咱们村子很多人都营养不良,水肿的人家家户户都有。老一辈的眼看孙子、曾孙一个个病死。

    这附近许多村子都这样,几乎过一段时间就听到有人去世的消息,我小姨也是因为营养不良死的,那时不过九岁。我小姨是外婆的老来女,外婆可哭死了。他们村了也死了好多孩子跟老人家。

    而咱们敖家沟在最严重的时候,好多老人都得了水肿,一个个的死去。那时村里人也没注意,毕竟这附近也有许多人饿死。后来我爷爷无意中发现我祖爷、祖奶竟将口里的小小粮食给孙子省下来,自己只喝清水,树根子。可老人家牙力不足,那咬得动树根子,又没力气掷汁什么的。

    当时我祖爷也是水肿得厉害,我爷爷忍不住迫他将米水喝下,祖爷死活不愿意。祖奶一急才说出村里的老人,他们商量了不吃家里的粮食,要将活命的机会留给下一代。我爷爷、奶奶一家人,哭着求祖爷、祖奶他们也不愿开口喝一口水。”当年敖力水不过五十岁,还算壮年,身子才能比别的老人家熬得久些。

    “他们当时是立心要死的,还好后来上面拨粮,咱们村里的老人才不用再死,但身子都熬坏,后来的十年里,许多人后来也陆陆续续地因病去了,我们这一代人的命是老一辈给省下来的!”他们敖家沟也从从前的大村变成现在只有六十来户的人家。这六十来户还是分家分出来,才显得户多。现在全村最老的就是自己的祖爷了!敖力水,七十五岁!

    敖永白没说的是那爱谎报的村长,后来虽升职了,但有天被人发现,给人打死在田沟里。大伙都晓得是为了什么,之于谁是凶手?!重要吗?

    “所以我们敖家沟,最讨厌说谎!”敖太花皱着小鼻子接着道。

    这也是柳青之所以没有隐瞒,骗敖小小出嫁,因为她不敢。

    大伙听了敖永白说的,都默默无话,敖永白瞧气氛不太好,“好了,现在历史课上完了,现在咱们唱歌!我先来——我去上学校,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着小书包……”

    继敖永白后,不好意思问了个让人沉重的问题的何珵高举手:“到我,我要唱首英文的,歌名叫:yesterdayoncemore,WhenIwasyoungI‘dlistentotheradioWaitingformyfavoritesongsWhentheyplayedI‘dsingalong,Itmakemesmile……”

    “哗,这歌好听!还有吗?”敖永白现在已接触英文,可喜欢这了。

    在素容的鼓励下,何珵只好再接再励。

    “那我就为大伙再唱首,也是木匠兄妹的:CLOSETOYOU,WhydobirdssuddenlyappearEverytimeyouarenearJustlikeme,theylongtobeClosetoyouWhydostarsfalldownfromthesky……”

    素容听着何珵明亮的歌声,一阵感慨。今年年初,三十二岁的卡伦·卡朋特已因慢性厌食和神经过敏而去世,木匠兄妹就此终结。不过他们的歌声永远让人难忘、怀念。

    下来后,何珵与素容、敖清相视而笑。

    “我也要唱!”敖善春也抬着小胖手。

    敖永白的弟弟敖永生看着敖善春的小身子,逗趣道:“那善春,你要唱什么?”

    “对呀,善春你要唱啥?!”敖太花打趣道。

    “报告——小兔子乖乖!”敖善春从板橙上站了起来,挺起小胸膛,大声地叫道。

    “好!现在让咱们敖善春小朋友来一首:小兔子乖乖!现在大家鼓掌!”敖永白瞧堂弟的可爱,立即出来充当一次主持,放下碗筷带动大伙鼓掌。

    掌声一停,敖善春小朋友立即走到院子中间,用他那奶味十足,又中气不足的歌声开唱:“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快点儿开开,我要进来。不开不开,我不开,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

    敖善春将一首小兔子乖乖,唱得断离、漏气,合着就是五音不全,他自己站在场中间可唱得享受陶醉地摇着小头,唱到不开不开时,还摆晃着小身子。逗得大伙将刚才沉重的历史课上的气氛给消散。

    敖善春一曲毕。

    “这小子还真逗人!”何埕。

    “孩子都很可爱!”素容等带头鼓掌,敖善春在大杰的掌声下,得意地挺着腰身离开院中心。

    “哗,善春好厉害哦!”敖太花拉过堂弟,在他的小脸上香亲一下,敖善春也回亲一下。

    爱现的敖达喜瞧敖善春那小兔乖乖得到那么多掌声,那心可痒了,瞧敖善春终于下场,立即窜到敖善春刚才站的位置:“下面到我了,我要喝康定情歌,跑马溜溜的山上,有朵溜溜的云哟……”不等敖永白开场,敖达喜就急不及待地唱起来。

    敖达喜不过九岁,那是一咱男女不分的童音,很脆很亮却又唱的是康定情歌,虽比不上敖善春的奶味搞笑,但他脸上那表情也能引人发笑。

    之后又有几个到院中献唱……

    这一夜大伙齐心协力,对着明亮的大月光,在月光下、橘黄的灯光下,吃了一顿香喷喷,啖啖rou的宵夜,听了一堂历史课和开了一场音乐会。

    在敖家将碗筷洗好,走时碗筷顺便归还原处,并为家里带回椒盐的作法。

    很长一段时间,敖家沟里的黄膳、泥鳅、田鸡身影难寻,溪里的、水库里的鱼虾、蛙声骤减。

    后来更发展到田鼠、草蛇都收拾包袱移民其它村落。过了许多年,椒盐小鱼干、黄膳等椒盐菜成了柳林镇的特色菜,来到柳林镇一定要点上两三盘,吃过才算来过柳林镇。

    看着那一个个蹦蹦跳跳,乘着月色,凉意十足的山风回家的背影,敖江想到家里的油罐少了一小半,加之应该意外收获的瓜菜就这样没了,收里满是纠结:我太大方了!

    对月,又是一阵长叹!

    这晚大伙欢欢喜喜地送走了众人,只剩下敖家五个孩子跟素、何二人。几个将就着冲了个凉就各大回房里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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