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筹备
不管怎么样，日子表面上是平静了下来，秀娘与小草两妯娌之间至少都维持着面上的和气，见了面彼此也客客气气的打招呼。 李婆子也与劳嬷嬷商量好了，请了牙婆过府，叫带人来相看。 小玉对现场的人口买卖没什么兴趣，不过却提出了一点，最好请个能识字会文的人。 为什么呢？当然是为了扫盲！ 一大家子，十有五六个都是文盲，以后不能什么都就直接发话，大字不识一个，其他什么都弄不清吧，更何况家里还有几个适龄的孩童，还未入学呢，请个先生是当当的好。 事实证明，不为半斗米折腰的读书人是很少的，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李婆子请牙婆放出消息，没过半天，就收到了几封毛遂自荐的信，李婆子收到信也不识字，就把信转交给了小玉。 几封信小玉都看过，最后和李婆子商议了下，选了那个姓毛的先生，原因很简单，那先生写的信简单易懂，特直白。 其他几封信写的之乎者也，看得人直想打瞌睡，文章做的怎么样，小玉不敢点评，但不适合到他们家做西席就对了，要是选了个之呼者也的先生在堂上讲课，估计底下趴了一大半。 闲来无事，还是得绣绣花，练练女工，哪天能自己亲手做一件衣裳出来，也是件美事，虽然可能那衣裳并不怎么样。 “芷玉小姐，我们家小姐叫我捎个信。说她回来了。”一杜家的小丫鬟在门外说道。 “喔，我知道了。”小玉放下手里的针，起身拍了拍衣裳，“那你随我过去拜会一趟吧。” 小玉走在前头。那小丫鬟走在后，跟在小玉身后，前去杜府拜访。 先前杜家遣人来伺候的时候，小玉心里说不出的怪异，有些排斥，但听劳嬷嬷说，大户人家常这样，借些个奴才管事出去，这是很常见的。 像两家关系好了，你家要大办宴席。又不能因为这次宴席又去买些婆子丫头。 在府里伺候的。要经验。还要懂规矩的，不是随便抓三两个人来凑齐就可以的，所以这时候就会像亲近的人家借人。 听说过东西借过来借过去的。还没听说人也可以借来借去，小玉对这点表示很无语。无人管她意向如何，反正等小玉缓过神来，事情全都办妥了。 杜桃茗从上次出门之后，就呆在杜家，乖乖备嫁，屋内有四个大丫鬟伺候着，杜奇峰还加派了两个老嬷嬷来教她规矩，想不乖也不行了。 小玉进到屋里时，杜桃茗双手捧着一本女则。脸上不带任何表情，扑了一层香粉，脸显得更加粉嫩。 “哈哈，我还没见过你这么认真呢？”一阵没见，还真有些想念，小玉像平时一样跟杜桃茗打招呼，嘴角微微弯起。 杜桃茗脚尖向前，正想说点什么，看了一旁的丫鬟嬷嬷，停下了脚，轻勾唇角，微微一笑，“小玉，你来啦。” 杜桃茗周身气派，一副标准的大家闺秀模样，只是那双眼里不断透露出各种情绪，坐下时，面上微微抽搐了两下，并不显眼。 小玉也颔首见礼，面上一本正经，心里快憋出内伤，背对着丫鬟嬷嬷，嘴唇动了动，却没什么声音，她说的是：“爱莫能助呀！” 一匹放养惯了的野马，一下要为它套上缰绳，是有些为难委屈它了。 嬷嬷丫鬟一直在屋里守着，且杜奇峰吩咐了，无论如何都不许离开，所以但凭杜桃茗费尽口舌，几分嬷嬷丫鬟也不肯移步，最后这次会面就显得无聊了。 有许多话题都不能提，两人一人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聊着，杜桃茗始终保持着端庄得体的样子，两位嬷嬷不住点头，对她们这段时间的训练成果表示十分满意。 小玉提裙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没敢翘起二郎腿，乖巧的坐在一旁，抿嘴说道：“我制了些东西，你瞧能不能用，喜欢的就留下，还有些，有机会就送给亲友吧，记得要送给李夫人喔。”小玉眨了眨眼。 跟在小玉身后的小丫鬟会意，小步的走了过去，把一个盒子放到凭几上，又小步退了下去。 杜桃茗笑着道了谢，一手提起袖子，轻轻打开了盒子，看着里面的东西，微微笑了笑，笑不露齿，眉梢飞扬。 “这是什么？”杜桃茗单手托举一个莹白的瓷瓶，拨开瓶塞，一股幽香直透心脾，淡淡的红色，显得十分喜气悦人。 小玉抬起小下巴，咯咯笑了两声，“这个啊，是我制的膏，主要用了玫瑰，其他的嘛，保密，暂定名叫做玫瑰膏。” 现在的玫瑰膏是经过改良的，加了一些中药的成份，像甘草，牡丹根，白芷，黄芪......。 杜桃茗嘴角翘起，却又不能大笑，手脚也不能乱动，只有扯了扯嘴角，把瓷瓶拿到手里，爱不释手，卖这个肯定能赚到银子。 “小玉，铺子的事，都要麻烦你了，现在我是做不了什么了，改天你就把铺子开起来吧。”杜桃茗用指甲挑了一点出来，轻轻往手上一抹，淡淡的幽香溢出，连房间里的嬷嬷丫鬟也能闻到，深深吸了口气。 小玉有些意外，这结果在意料之外，却又在意料之中，杜桃茗要忙着人生大事，可能不能亲手管这件事，但居然没找个人来看着。 接下来两个聊了些其他的话题，杜桃茗是想笑不能大笑，想要大声言表也不行，面部表情怪异。 最后，小玉说的痛苦，杜桃茗聊的伤心，两人都有些别扭。 杜桃茗说着说着，透露出几分想要小玉也陪她的意思，激的小玉颤了颤，连忙起身行礼，向杜桃茗辞别，飞也似的离开了杜府。 桃茗啊,对不起,我就先溜了。 新的玫瑰膏并不好做,除了家里的五瓶,其他的都在杜桃茗那了,小玉有些担心，也不知道杜桃茗这丫头会不会好好利用这些玫瑰膏,婆婆可要好好讨好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