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标本
江南一中做为江南市数一数二的学校，其无论是面积还是环境自然是远比其他学校大的，这其中更是不乏一些被树木遮掩住的建筑。 “这是向体育老师借的一条裤子，是已经毕业的学长以前穿过的，虽然有点旧，但至少比你现在这个样子强。”杨蕴从远处走来，把手中拿着的一条黑色校裤扔给了坐在台阶上的李子涵。 后者眼色复杂的看了一眼手中的黑色校裤，随后他站起身来穿上了那件校裤。 “还不错，挺合适的。”杨蕴淡淡的说了一句，便坐在了李子涵的身旁。 杨蕴身后的建筑里面摆满了体育课时所需要用到的运动工具，再加上此时正值学生去教室准备预习的时间里，这些显得很安静。 周围的树木随着早晨的清爽微风而缓缓晃荡，一些地面上的落叶也因此而慢慢飘动。 李子涵的视线便聚集在地面上的落叶，他此时的心情显得有些复杂，更多的便是一些羞愧。 “你跟熊厉有过节吗？他为什么会这样对你”杨蕴的视线同样聚集在这些落叶上。 只是他的眼眸深处里却时不时的闪耀着一丝丝明亮异常的光线。 当他的这句话过去不知道多久后，旁边沉默着的李子涵渐渐开起口来。 “以前我跟熊厉在同一所初中学校，我读初二，他读初三，那时候的熊厉也是跟现在一样，欺负同学，抢钱等等。那时候的我并没有受到他的欺负，因为我的班级跟他隔着一栋教学楼，而且我平时也不怎么张扬，属于那种放在人堆里就找不出来的类型。”李子涵坐在台阶上缓缓述说着，他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些落叶的位置，即使落叶已经飘向其他地方。 而杨蕴也在正静静的听着，但他心里想的什么却是只有他自己一人能知道。 “然而有一天放学时，我走在楼梯里，看见熊厉正对一个我们班上的女同学动手动脚，所以我忍不住上去叫他住手。你可能也知道的，熊厉的那种性格当然不会听我的，然后我就生气揍了他一拳，很软绵绵的一拳。后来也就演变成跟今天这一模一样的场景，甚至更过分，并且每天都变着花样整我。” 李子涵眼眸里的神色随着他话语的说出，变得有些一丝恐惧和苦涩在里面。 “那你的那个女同学呢？”杨蕴看了一眼李子涵此时的神色，他轻声问了一句。 “她啊？后来成为熊厉的女朋友了。”李子涵嘴角苦涩的笑了笑。 杨蕴沉默了一会，他现在多多少少可以理解那时李子涵的内心感受了。 “你喜欢着她”杨蕴看了一眼远处天空中的乳白色云朵，随即询问道。 “是啊，喜欢着。”李子涵的嘴角苦涩的笑容淡了下来，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他的脑海里闪过了一些懵懂时的画面。 只不过越是想到这些，他内心那颗脆弱无比的心便隐约的痛了一下。 “是吗。”杨蕴也是轻微的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没有经历过别人的故事，便无法体验别人当时的感觉，这不只是口头上说句“没事都过去了”这么简单的事情的。 “再后来我忍受了熊厉一年的折磨，终于耗到了他毕业的时候。而且他似乎也折磨够我了，毕业后再也没有找过我的麻烦，我心中的恐惧也随着时间的消化而渐渐消失。直到我毕业考进来江南一中，在cao场上偶尔的一眼看见了熊厉，那时我我终于明白了。我内心对他的恐惧不是消失了，而是因为隐藏了，他出现在我视线里的那一刻，那种缠绕了我一年的恐惧感也再次席卷了我的全身。” 李子涵双手抱着膝盖，他头趴在了上面。 “这些时间里，我一直在躲着他，不然他看见我，我已经拼了命的隐藏自己，却没想到最后还是被他发现了我。” 他紧紧的抓着膝盖处的黑色校裤，一丝不甘与绝望浮现在他眼眸里。 隐约有一丝丝哭泣声在这安静的环境里响起。 “究竟是承受了怎样的折磨，才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杨蕴微微侧着头，看着此时深深埋在膝盖里并且哭泣着的李子涵。 “其实有时候挺羡慕科幻电影里的那些拥有超能力的人们，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去惩罚这世界上的不公，甚至杀死那些为非作歹的残渣们。”杨蕴右手撑着下巴，他缓缓的开口道。 他眼眸中划过的光线越来越多，渐渐地形成了一道一抹光芒。 “超能力”哭泣着的李子涵渐渐抬起了头，他那有着泪痕的脸上疑惑的看着杨蕴。 “你不觉得吗？那你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没有实力做为铺垫的正义，终究只是口头上的空谈，就算你拥有一颗无比正义的心，也无法敌过坏事类类的恶人。”杨蕴看着出现他视线前方的树木，上面的青绿色树叶被微风摇晃的许许摇摆。 他的黑色短发也微微的晃动了少许。 “就像你我一样，没有实力对抗，只能任由别人欺负，而且只要你拥绝对得有实力后，属于正义的一方才会慢慢的站在你身旁。”杨蕴撑着下巴，随之侧过头神色淡然的看了李子涵一眼。 “与之对抗的实力吗？”后者低着头嘀咕了一句，似乎是在沉思着什么。 “是啊，不过这也是我随便乱想的，这个世界上那会有超能力这个东西存在啊。”杨蕴脸颊上露出了有些不好意思的微笑。 “嗯。”李子涵只是嗯了一声点了下头。 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杨蕴见此，眼眸深处里却是下意识的流露出一丝光芒。 “如果，熊厉再来像这样对你，那么那时候的你该怎么办？”杨蕴看着他，轻声的问道。 “我不知道……但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真的不想再这样下去了，如果熊厉还想这样，那么我也只能反抗，即使我的力量很微薄。”李子涵抬起头来，他的神色充满了复杂与不安，他放于膝盖的双手再次紧握了起来。 “即使面对可能被被他狠狠的揍一顿的后果吗？”杨蕴问道。 “是的。”李子涵有些不坚定的回答道。 “别逼我熊厉，如果再这样，我就只能用那个莫名出现的能力。所以，别逼我吧熊厉！”他在内心悄悄的暗道。 “你的力量可不微薄呢，控制意识是个多么强大的能力恐怕你还没有了解清楚吧。”杨蕴在内心轻笑着说道。 “那么，我很期待呢，依照熊厉的性格，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到哪时候，两名超凡游戏玩家的对抗究竟会是谁胜出呢？还是说会产生人命呢？不过啊，无论是哪一个成功，我都希望能尽快点。” “第一次的增强，究竟能变强到那种境界呢？我突然有些期待啊。只要了具体的参考标本，我才能放心的进行行动呢。” 杨蕴看着李子涵，他内心的声音也在不断的响起。 早晨温暖的阳光照耀在他的脸颊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