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石头
第十章石头 “是我唐突了，我叫于弘扬，我来这里是为了寻找一位老友，并没有冒犯这个村庄的意思。”于弘扬耐心解释道。 谁知道对面的汉子不为所动，也不问缘由，依旧瓮声瓮气的说道：“我再说一次，我们这里不欢迎外人，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不然我就把你们丢出去。”他的语气真的和他长相般配，一点都不知道委婉是什么意思。 看到碰到一个脑袋不知道转弯的人，于弘扬也是没有办法，自己来到此地是为了儿子看病，不可能刚这里就和人家村子里的发生矛盾吧？所以于弘扬只得再次低声下气的说道：“我来此地是为了找一位叫做白长河的老人看我儿子看病，麻烦小兄弟通融下。” 于弘扬话还没说完，对面的汉子突然欺身上前，眨眼功夫来到于弘扬面前，举起拳头对着于弘扬打了过来。在于以凡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于弘扬便急促的后退了几步，然后也举着拳头硬碰硬的迎了上去，“嘭”的一声，于弘扬再次后退几步。一个主动进攻，一个背着人被动防御，谁高谁低，不好说。 “你打不过我的，我在这里你们进不去。”高个汉子没有任何表情，配着一张敦厚老实的脸，别提多认真了，认真中也透漏着自信。 听到对面的人这样说，于弘扬心底生出一种无奈。他能感觉到对面的人没有说谎，对轰一拳后自己的手到现在还疼着，不能紧握，而他却不见丝毫不适。 对面的人意在驱逐，没有下狠手。 于弘扬还没接话，于以凡趴在父亲的背上说道：“爸，我们回去吧，这两条腿不看也罢，以后总归有办法的。”听不出喜怒，只是有着淡淡的牵强，总归还是抱着希望来的，就这样回去怎么可能甘心，可是不甘心又怎样，这个世界上有着太多的不甘心了，当你没有强大的力量来改变这一切，你只有接受它。 我恨，恨只恨心比天高，命却如一张纸薄，恨时不待我。 或许知子莫若父，也听懂了儿子口中的不甘心：“都走到这里了，要么进去，大不了被扔出去。呵呵。”一声笑，也映照着他的坚定。 于以凡父子的对话声并不小，也肯那个对面的汉子也看出来他们父子两个不是坏人，确实是来看病的，说道：“我们村确实是白家村，但是我们村子里没有你说的叫白长河的，不过我们村里确实有一个神医，可是我不知道叫什么。”还是一样瓮声瓮气，可是停在于以凡父子的耳中，却比上几句话分外的动听。 于弘扬赶紧把于以凡放在身旁的石头上坐着，然后对着黑衣汉子微微拱手道：“我要找的就是此人，我父亲和此人是老相识了，小兄弟帮忙通知下，他肯定会见我们的。” 于以凡的眼里也满是希望的神采，自己和父亲不远千里来到此地不就是为了找这位老人吗？虽然自己嘴上说着不在意，可是自己怎么可能不在意，如今听到老人的消息，情绪肯定有些波动。 只是没等到于以凡插话，对面汉子接着回道：“我是没法通知了，他早在两年前就去世了，你们恐怕见不到了，还是回去吧。”说话大喘气的人永远这么招人恨。 于以凡听到这句话不低于晴天霹雳，刚刚燃起的希望眨眼间便破灭的。只有失去一件东西后才知道多珍贵，谁都没有他更明白双腿对于他的含义。 于以凡没有去怀疑对面汉子的话，他没有理由说谎，也没有说谎的动机。这便是命吧。 于弘扬听到这句话同样也好久才反应过来，一张脸上满是灰败，自语道：“怎么可能去世了呢，当年的事就这样永远没有结果吗？” 对面的汉子也不在乎于弘扬说什么，转过身子，回村子了，不再管于以凡他们父子，他知道他们会相信自己，他们会离去，他也放心，只要村子里有人不想他们进来，他们就进不来。那么他留不留在这里就没有了什么意义。他们会走，可谁知道他们是十分钟之后走，还是几个小时候之后走呢？ 已经临近傍晚，村子里升起了炊烟，每家每户都开始了做晚饭，忙碌的一天就这样过去了。一群不大的孩子在村子里嬉闹，玩耍。 石头爱这个村子，他不知道他是哪里人，他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他只知道从他记事起边生活在这个村子里，是这片土地将他养大，是这里的老人一直照看他。 他从没有离开过村子，他也从来没想过离开村子，他觉得，他活在这里，死也会在这里。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想知道自己是谁。 他是石头，村里人都喊他石头，他叫石头。 他是那个老人抱回来的，可他不觉得自己是孤儿。老人教他读书识字，教他拳脚功夫。老人说他守护了这个村子大半辈子，后来老人死了，石头觉得，守护村子这个任务便落到自己肩上了。 “石头哥，石头哥，知世哥哥让我过来找你呢，他说让你去他家吃饭，知世哥哥打了好大一只兔子，炒的可香。”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流着鼻涕一路小跑，离好远就开始喊，头上的辫子随着跑动开始左右摆动。 石头忙上前几步，拉进了和小女孩的距离，然后伸出强有力地手臂，把小女孩抱了起来，声音难得带着温和说道：“娟娟，早就给你说了，不能跑那么快，如果摔倒了把脸摔花了以后就不漂亮了。” 再冷酷的汉子也有着不一样的柔情。 “石头哥，知世哥哥说，我摔得再丑，也比你这张憨脸好看。”孩子不知道好话还是坏话，可是孩子会学话。 石头本来一张不算白的脸更黑了：“娟娟，下次不可以再学你知世哥哥说话了，他那人不好，会教坏你。” 小女孩一脸茫然，低头在想到底是石头哥的话可信，还是知世哥哥的话可信，突然好想想到了什么，兴高采烈的说道：“可是石头哥，先生上次教我“囧”字怎么写，我就是学不会。知世哥哥告诉我，只要看着石头哥的脸，就能记住了，后来我真的学会了，知世哥哥很聪明，教娟娟的东西很有用。” 石头满脸黑线，自己该是涨了一张多么特别的脸，还能教孩子识字，。 “好了，娟娟，我们就不在脸上讨论了，我要去找你知世哥，你是回家还是和石头哥一起去。”石头转移了话题，谁知道再说下去，白知世还教孩子说些自己什么坏话。 想起白知世，石头也是一阵头疼，这家伙太过妖孽，从小到大自己没少吃他亏。 不过说是说，闹是闹，白知世确实他最亲的人了，石头河他都是老人捡回来的孤儿，从小他们便相依为命，每天都生活在这个村子里，小时候和村子里其他孩子打架，他肯定会站出来帮自己。好吧，石头也承认，即使他不站出来，石头自己也能打得过，他帮自己更多的原因是他下次打架，好让自己帮他。 还是那句话，说是说，闹事闹，对于他，石头很重要，对于是石头，他也很重要。 有些东西，说与不说，都在那里，没有承诺的你不离，我不弃。 娟娟歪着脑袋想了一会，最后瘪瘪最说：“知世哥哥炒的兔rou可香，我离好远都能闻到，可是我不能去，回家晚，mama要骂的、”说着嘴角流出口水，看样子馋的不行。 石头无奈苦笑好声哄到：“那娟娟先回家，我去让你知世哥给你留一点，明天热给你吃，好吧。” “嗯，那好吧，你们记得给我留，我就先回家了，石头哥。”娟娟说完，便从石头怀里下来，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跑去。 和娟娟道完别，石头便向荀子北走去。 他住村南，白知世住村北，他就看村前，他守村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