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故地难游

    故地难游

    赵乐众人走后，吞天老祖站起身来，对着轩严说道：

    “你的灵鼠便是在这里得到的”

    “是的，前辈，当年晚辈花了十枚残品灵石，从师门街市中购得”

    “你的师门已经覆灭了”

    轩严眼中毫不掩饰那无尽的恨意，说道：

    “是的，前辈，正是被火云宗所灭”

    “嗯”

    吞天老祖没有任何感情的回应了一下，转而说道：

    “但你可知，这片大地已经没有灵兽了”

    “这，前辈您什么意思”

    “我已经感知过了，整个碎片之地都没有灵兽”

    “前辈，这怎么可能，我曾经亲眼见过筑基期的长臂灵猿，那位前辈曾经与晚辈相处了一段时间，若您不信，可前去当面对质”

    吞天老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说道：

    “在哪里”

    “西北方向，三百里”

    转瞬间，轩严来到了金华林，甚至就在第一次与小十做强盗，抢劫红毛灵猴的山崖旁。轩严大声的喊叫，结果好许久也无回应，纵身飞掠而上，到了当初分赃的山洞，结果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轩严飞掠出来，开始四处寻找，结果飞了小半日竟真的一头灵兽也没有见到。

    吞天老祖闪身到了轩严身旁，说道：

    “不用那么麻烦”

    说完，一道灵力波纹四散开来，很快整个金华林都沸腾了，群鸟惊起，林间涌动，一群群的走兽，漫天禽鸟向着轩严和吞天老祖的赶来。轩严在一群群的走兽中，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曾经被他打劫的过灵虎，红毛灵猴，就在队伍的最前面。轩严飞身而下，走到红毛灵猴身旁，红毛灵猴，此刻哪还有半分灵力，竟不过是一只普通的猴子，那红猴明显还认得轩严，在轩严来到它身旁后，高兴的手舞足蹈，在轩严身上左拍拍，右拍拍，而曾经被轩严打劫过的灵虎，也成了一头普通的老虎，它也走了过来，在轩严身上嗅了又嗅，用硕大的虎头，来回磨蹭轩严。

    轩严四下看去，除了他两，哪还有自己所熟知的身影，灵王呢，筑基灵王。轩严于急切直接喊了出来，可没有任何回应。吞天老祖闪身到了轩严的身边，说道：

    “他们曾经是灵兽”

    “是的，前辈”

    吞天老祖将手点在那头老虎的头上，老虎身行之上开始浮现一道灵力虚影，虚影开始快速回溯，但当到了一个极极限之后，灵力虚影瞬间崩溃了，吞天老祖眼中闪过失望，喃喃自语道：

    “时间太久了”

    说完，对着一旁的轩严说道：

    “可以走了吗”

    轩严点了点头，却也没在执着，他明白此刻自己离开，对他们来说是一件幸事。

    转瞬，轩严他们竟来到了赵乐的身旁，此时的赵乐竟带着一队金丹修士，在四处搜寻，看到闪现的吞天老祖和轩严，赶紧躬身拜倒，吞天老祖问道：

    “灵兽什么时候消失的”

    赵乐赶紧答道：

    “前辈，在灵力彻底消失前，灵兽就已经消失了”

    吞天老祖似乎并没有过多意外，只是看似随意的在轩严身上扫视了一圈，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轩严躬身说道：

    “前辈，晚辈此次回来，可否让晚辈回家探望一二”

    吞天老祖点了点头，说道：

    “事情办完了，去大殿找我”

    说完竟直接消失了去，深深的对着已经消失了吞天老祖所在之处一拜，说道：

    “谢前辈”

    轩严起身飞掠而去。

    轩严回到了青峰镇，他来到了父母的坟旁，墓碑早已经断裂，低矮的坟头之上乱草丛生，那里同样还葬着另一个轩严深深敬爱的人，老头子，他照顾了轩严的前半生，可至死轩严甚至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当初更是无法为其立碑，只是竖了个木牌，上面潦草的写着老头子之墓五个字。可想来多年前，木牌恐已经碎了，此刻那低矮的坟头若不是轩严还依稀记得，旁人看后都不知道那里还埋着一位老人。

    轩严一点点的将坟头的乱草拔净，又将三人的坟头休整起来。然后一步步走向远处，一座青山前，双手一拳一拳砸开山体，找到了三块大小适中的石块，一点点的用碎石打磨，当三面看着并不怎么规整的墓碑竖立起来时，轩严已经双手满是鲜血了，轩严跪倒坟前重重拜了三拜，说道：

    “父亲，母亲，孩儿不孝，这些年来未曾看过你们”

    说完又是三拜，继而说道：

    “老头子，我活的很好，不要担心我，你在这里好好休息吧”

    做完这些，轩严又是重重的三拜，然后站起身来，紧紧的闭上了双眼，然后转身在没有任何迟疑，纵身飞离而去。

    轩严再一次落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金剑宗的山门，那里早已破败不堪，远处尽也是断壁残垣。轩严一步步走上山门，显然大战过后，战场被打扫过，并没有留存什么尸体，轩严直接来到了后山，轩严来时已经找火云宗的人打听了，金剑宗尽数被屠之后，赵阳烈命人好生安葬了金剑宗众人的尸首于后山，轩严找到了师尊萧远山的埋骨之地，双膝重重的砸在了石板之上，身前的墓碑格外的高大，与旁边另一个上写金剑宗宗主洛云海的墓碑是最大的两块墓碑，墓地以白石覆顶，这些年了，只在缝隙间长出了些许杂草，轩严只是静静的跪着，什么都没说，不知在回忆什么，最后深深的拜了三拜，起身走了。

    最后轩严来到当初金剑宗生活的地方，曾经的居所早已坍塌，剩下的不过一堆杂乱的土石，走在杂草之间，轩严只是静静的观看，眼前一颗古树格外苍翠茂盛，轩严出神的看了又看，轻轻的摸索这树干之上一道深深的剑痕，这是轩严和浩然一次比斗之时不小心砍伤的，为了此事，飞儿没少埋怨轩严和浩然，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剑痕虽然裂开的更大了，但大树却似乎并没有受太多的影响，轩严喃喃自语道：

    “飞儿，你看，它比我们还好”

    说完此话，轩严在没有留恋什么，纵身飞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