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 开篇较量
看透了这个关节所在，不难理解此时欧阳锋对待赵洵的态度变化了，貌似欧阳锋对自己这个国师的身份头衔还是很心的。 黄药师轩眉一笑，朗声道：“华山论剑，自然要划一下拳脚兵刃，武学的见识。不过吾等相识数十年，难得聚在一起坐而论道，锋兄能从西域之地不远万里前来论剑，这份诚意不可谓不足，恰将这个‘论’字发挥得淋漓尽致。” 与前世不同的是，由于有了赵洵的强大干预力量，欧阳锋在这个世界里并没有做太多恶事，与黄药师也仍然保持着表面的友好，故此黄药师说出这番话来多半出于真心，没有多少调侃的意味。 欧阳锋怪眼一翻，半玩笑半认真地道：“照你这般说，我在‘剑’的修为没有淋漓尽致了？待会倒要先向药兄请教一二。” 黄药师一笑：“自当奉陪。” 他见了欧阳锋一幅自信满满的神色，心一动，暗想这几年莫非老毒物在武学确实有了较大突破，否则以他为人，绝不会过早地把自己暴露出来，更不会主动向别人挑战。 这几年黄药师勤修家传武功，将几门厉害功夫如“落英神剑掌”，“门五转”等都练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自视武功不输于天下任何一人，当然不惧欧阳锋，反而有些跃跃欲试之感。 他刚想迈步前，那边周伯通早已按捺不住，此老对于别人身的武功气机最为敏感，一察觉欧阳锋的气势相较以前大为不同，登时“嗖”的一声蹿到场，大声嚷嚷道： “都不要动！我跟老毒物有仇在先，须让我老顽童报了仇再说，我来跟老毒物划划！” 嘴里说着要报仇，周伯通却是挤眉弄眼的一幅猴急样儿，黄药师和洪七公不了解前情，也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同时前阻拦道： “老顽童，锋兄是先找我的，你且退后。” “伯通，我和老毒物是几十年的对手了，一见面要开打的，你还要再往后排一排。” 周伯通甩手挣脱二人，瞪眼道：“刚才听你们说了半天华山论剑，今儿个是不是要争一争五绝的排位？你们三个在五绝里面都有排名，只有我老顽童没进五绝，要想进去只有先打倒一个。你们不让我跟老毒物交手，莫非想让我打倒你们再进五绝？” 一番话说得黄药师和洪七公啼笑皆非，不过也自有其道理，好在这一场华山论剑，说不得每个人都要彼此交手一次的，倒也不争在一时。二人对望一眼，笑着摇头退后。 欧阳锋脸神情还是不急不躁的，任由这三人争执，等他们说妥了，欧阳锋却又问起了旧话：“先不忙试。今日华山论剑，段皇爷是不会来了么？那么赵洵呢，他怎么也不来参与？没有这二人，五绝之争未免无趣了些。” 周伯通向瑛姑偷瞄一眼，道：“段皇爷那里我不知道了，我也正想找他，不过他的南帝之位老顽童是不会去争的，是看着你的西毒之位眼热。反正你打不过我师哥，他来不来的有什么分别？正好他不在，你让给我老顽童如何？以后老顽童改名叫做老毒物，倒也好耍子。”说时大为得意。 欧阳锋有些失望：“如此说来，赵洵是真的不来了？” 黄蓉在旁插嘴道：“谁也没说他不会来，是他自己也答应要过来的。你是大西金国师，都到得这般晚法，他是大宋国荣王，自然要更加晚到了。” 欧阳锋大概是没听出来黄蓉的讥诮之意，听完之后脸色倒觉得好看了不少。轻轻一击掌，当即有武士递一根镶钻缀石的华丽宝仗，长短粗细都照之前使用的那根蛇杖，盘踞其的毒蛇也越发狰狞恶毒，想必整体坚锐程度犹有过之，只是装饰显得太过花哨了一些。 其实这已经是欧阳锋多次要求的结果了，在大西金国之人看来，国师这根宝杖实在是简朴到无以复加哩！ 欧阳锋拿过宝杖略一挥舞，向周伯通道：“老顽童，你用什么兵刃？” 老顽童嘻嘻笑道：“这根拷鬼棒花花绿绿的倒也好看。老毒物，难为你巴巴地做了出来送给我，不过先说好，等下可要替我把那两条鬼蛇弄下来。”言下之意对西毒之位已是志在必得了。 欧阳锋不气反笑：“既说是拷鬼棒，先拿来拷一拷你罢！”举杖击向周伯通。 周伯通虽在说笑，其实心里对那两条毒蛇还是大为忌惮的，哪敢空手去接，闪身从黄蓉腰间抽出一柄长剑，抖手削向毒蛇脑袋。 欧阳锋臂随腕转，杖头如附骨之蛆一般跟着周伯通，同时巧妙地避开长剑的剑锋。周伯通身形左晃右转，要让毒蛇捉摸不清他的方位，长剑横砍直劈像是一道道枯藤老蔓相似，逐步将蛇杖缠绕于其，欧阳锋变招迅速，蛇杖挥动起来使了大开大阖的招数，几次欲借宝杖之利，去磕飞周伯通的长剑。 转眼间拆过一百余招，二人谁也奈何不得谁，欧阳锋占据了毒蛇的便宜，便如凭空多出来两个帮手，而周伯通研习九阴真经多年，所谓一法通百法通，一套全真剑法已练至大巧若拙的境界，若非实在害怕那两条毒蛇，单凭剑法已全面克制了欧阳锋的灵蛇杖法。 欧阳锋见不是路，这样打下去只是空耗气力而已，长笑一声道：“老顽童，兵器难分输赢，不如我们来试拳脚如何？” 周伯通正是求之不得，有那两条毒蛇在，打起来缚手缚脚的甚不过瘾，连忙将长剑抛还给黄蓉，道：“那你把拷鬼棒也放下。” 欧阳锋还要讲究个气度从容，缓步后退，将宝杖递给手下武士，被人珍而重之地收了起来。 看过这一场较量，黄药师和洪七公二人都是赞赏不已，各自暗生较之心。不过，虽然周伯通的剑法着实令人钦佩，而欧阳锋的杖法与当年相，却不见有多少新意，也不知他先时显露的信心从何而来。 这么一想，二人不禁将注意的焦点放在了下一场的拳脚较量头，想必西毒是把宝压了在此。 数十年前在王重阳过世之时，周伯通与欧阳锋有过交手，当时他的武功还不及欧阳锋，那也因全真派武功讲究循序渐进，越到后期才会越发显示出威力的缘故，其后周伯通在桃花岛一关十五年，被他悟出了空明拳和双手互搏的功夫，更在郭靖的无意相助之下学会了九阴真经，若说在武学的境界，原是要高出欧阳锋不少的。 欧阳锋素来对周伯通心存忌惮，原因无它，那是周伯通的武功进境极快，几乎每次见面都会发现双方的差距缩小了不少，到后来已然有赶超之势，可以说是欧阳锋生平仅见的习武才，故此这次一动手，欧阳锋便毫无保留地使出了最拿手的灵蛇拳法。 双方彼此知根知底，也没什么试探之举，出手皆是以快打快，前招甫毕后招继至，一个呼吸的时间已是各自攻出七招，同时又招架住了对方攻来的七招。 周伯通运起了空明拳的“冲”字决，三招为对角冲，后四招又变为日字冲，拳拳不留力，看似违背了空明拳的“大盈若冲”要诀，实际却是以刚猛之力挤压欧阳锋的发力空间，为随后的“穷”字决做准备，若欧阳锋稍有应对不善，待周伯通使“其用不穷”要诀时，欧阳锋必将陷入周伯通的拳势无法自拔，像是一只被压缩到底的弹簧，再弹起来时自己都无法控制去向，只能任人宰割。 而且还有一点很重要，那是这种打法让周伯通直呼爽快，有一种痛揍欧阳锋的感觉！ 再看欧阳锋，他将一路灵蛇拳法使将出来，两只手臂腾挪如意，往往在间不容发之际脱离周伯通的攻击，更能将有形化为无形，一刻攻敌面门，在周伯通招架时，拳招蓦然消失，下一刻却是以双掌击向周伯通的腰肋，等周伯通防了腰肋，一只拳头突又出现在他的眉心，端的是防不胜防。 二人各出生平绝活，一时间斗得惊险万分，却也着实是精彩纷呈！ 一旁观战的洪七公和郭靖等人早已是采声一片，是黄药师矜持一些，也连连说了几个“妙”字。 可以说，这次华山论剑刚一开场，两大高手便将当今武林顶儿尖儿的武功绝学展现毕至，无负于它二十五年一届的盛会之名。 激斗移时，周伯通越打越是遂心，此时不止是空明拳，便是其它全真拳法，或是赵洵所授的太极拳，甚至连真经里的九阴白骨爪，兴之所至都随手使了出来，杂七杂八的拳法混在一处，偏偏还显得浑然天成，无缝连接。 更有甚者，他嫌一路拳法不过瘾，两手一搓又用了左右互搏之技，左手大伏魔，右手太极拳，像是周伯通一分为二，又变成了两个老顽童，出招越来越快。 欧阳锋的灵蛇拳法算再诡异灵变，总归是两只手同使一套拳，而周伯通双手分使不同拳法，却真如多出来两只手，疾风骤雨一番猛攻之后，欧阳锋渐渐有些应付不来。 写得还顺，不知道看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