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院 - 仙侠小说 - 风自南来在线阅读 - 第七章 院中血战

第七章 院中血战

    “砰!”

    “嗒嗒嗒……”

    南风一脚踢翻房内的圆桌,和安裘儿一起匍匐躲在桌后。

    尾随其后的弩箭死死的钉在圆桌上,门窗被射的千疮百孔。

    “到底是什么人?竟暗中偷袭!”安裘儿不得所思,疑惑万分。

    南风抓住桌角,用力举起,护着俩人一起向后退去:“现在可不是发问的时候,且去床后躲了这几波箭雨。”

    莫非自己已经暴露!不对,若是他们早就知道是我,在城门那里早就下手了!但若不是冲我而来,又是何人?

    俩人堪堪的退到床后,努力的缩着身子,安裘儿此时脸色已是煞白:“熏风,他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杀我们?”

    “不知。”

    “他们怕是已经埋伏了好久,要真是如此,那爹和娘岂不是……”

    暗兵早已埋伏许久,而埋伏是需要时间的。这些暗兵埋伏的时候,虎威镖局的人不可能不知道,毕竟都是老江湖,要是没两手,定不敢行镖走江湖的。可这时都不见安虎竹付等人,那便只可能他们已经遇害!

    一想到此处,安裘儿忍不住啜泣,大大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虽说安裘儿自小打镖局里长大,还不是见过不少打打杀杀的。但毕竟她也还只是个十六岁的姑娘,心智始终还不能与南风这样多年拼杀的相提并论。

    南风一边观察着院内的动静,一边伸手擦去挂在安裘儿脸上的两行泪珠:“你莫要多想,现在一切还未知,不要乱了自己的阵脚!”

    此时院中的箭雨已然停止,整间屋子被射的满是箭矢。而躲在暗处的暗兵都已从暗处走了出来,是刚才南风见到的那一队兵士!

    果然,看来是暴露了!

    三十来个兵士围住了整个院子,手握直刀,目光冷冽。南风看着那霍霍直刀,心情复杂。

    这时兵士之中站出一人,似是领队之人,直刀向着屋内一直,朗声斥道:“尔等旧王余孽,潜逃至今。然法网恢恢,尔等还不束手就擒!”

    旧王余孽!什么旧王余孽?莫非不适合冲我来的?

    压制许久的安裘儿听到这话,一下了就像一只炸了毛的小猫,站起来冲到房门口,对着那群兵士大喊:“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旧王余孽!我问你我爹娘呢?”

    南风不敢怠慢,连忙跑到安裘儿身旁。

    领队之人不为所动,稍作示意,下令兵士进攻。兵士得令,冲出十人,直刀直指南风与安裘儿而去。

    安裘儿虽也习武,还毕竟玩心过大并不专精,临阵对敌,而且还是杀伐狠炼的兵士,显得举手无措,惶惶不安。

    南风尚在纠结出不出手的时候,不想房顶之上跃下两人,各个手持钢刀,让前冲的兵士微微一顿。

    “蛮子!闷葫芦!”

    跃下俩人,正是蛮子与闷葫芦。

    “看来皆是余孽同党,杀!”

    “小姐小心些!”

    闷葫芦招呼了一身,与蛮子一挥钢刀,迎上扑来的兵士。可只是两个而已,对上久经战场的十名兵士,又怎能讨巧!局势立马上闷葫芦俩人捉襟见肘。

    另有二十名兵士,冷眼在旁,警戒着四周。

    “嗖……”

    一名兵士应声到底,竟被箭矢射透脖颈,嘴中的鲜血犹如喷泉一般,潺潺的向外冒。

    恰是此刻,东边耳房之上飞下一把带有铁链的硕大铁锤,直奔一名兵士而去。那些兵士又不是靶子人,岂能无动于衷。

    那名兵士改成双手握刃,举齐双肩,想要抵挡住那来势汹汹的大铁锤。

    可铁锤毕竟太过沉重,又是从高处而来,那名兵士实在是不能抵挡。

    “噼啪”一声,那兵士的脑袋竟被炸的稀烂,白豆腐一般的脑浆喷的四周都是。

    “御!”屡遭突袭,领队之人也迅速做出应对。剩余的十多人围做一圈,将刀搭在左臂之上,警惕万分的扫视着四周一切有可能的埋伏。

    “呔!我就说要先射杀那领队之人,竹竿你真是不中用!”声音是那铁链的尽头发来,一肥胖的身影一跃,重重地落在地面。

    不错,正是冬瓜!冬瓜一拽铁链,还沾着脑浆的大铁锤被他拉回,扛着肩上。

    蛮子与闷葫芦与那十人缠斗,难以匹敌,已渐渐不支,负伤在所难免。

    原来这小小的镖局之中,还不是不凡身手矫健之人,看来以前是我轻看了这莽莽江湖了。南风与安裘儿站在里侧,有些束手的看着众人。

    “冬瓜,我爹娘呢?”

    “嘿嘿,好的很呢,小姐切莫担心!”

    冬瓜回了一句,便举着铁锤呜哩哇啦叫着冲了上去。兵士之中立马分出四人阻拦,将冬瓜堵在一旁。

    那闷葫芦肚子上挨了一刀,骂了一声,一把抓住还在肚子上的直刀,让那兵士无法抽回。闷葫芦嘿嘿一笑,钢刀一扬,劈在那兵士琵琶骨处:“砍了老子还想活命!”拔出肚上的直刀,闷葫芦趔趄一下,南风眼疾手快,立马上前扶住。

    闷葫芦挨了重重一刀,已是战力微末,只剩蛮子一人苦苦支撑。好在每次蛮子不能应付抵挡之时,暗处总会射出一直暗箭,屡屡帮蛮子化险为夷。

    闷葫芦脱下上衣,往腰上一系,粗陋的包扎住伤口,扯着脖子大声喊道:“大哥,你再不出来,怕是我们小命不保了!”

    话音刚落,只见院中光线一暗,一坨巨大无比的磨盘从院外飞来,直直的朝着院中兵士落去!这磨盘怕是有丈余之大,要是在去抵挡,那就真是傻子了。

    磨盘重重砸下,向前滚动了一段。反应敏捷的,早已闪到一旁,而稍有迟缓的,便成了磨盘下亡魂。此番一闹,瞬时死了四五个兵士,皆是粉身碎骨,血rou稀烂。

    真乃神力也!南风看着这一大坨磨盘,暗想换做自己,怕是不能搬起,更别说抛向空中。

    “爹!娘!”

    磨盘落下,安虎和夫人竹付也落进院中。安虎手拿一把龙头大铡刀,而竹付两人空空,没拿兵器,安虎本就高大威猛,那龙头大铡刀长到与他齐肩,着实唬人的很。

    “闺女莫要害怕,爹这就来救你!”

    将龙头大铡刀一沉,安虎拖着大铡刀对着那些兵士冲了过去,临近之时,粗壮的手臂一甩,大铡刀离地而起,力道深沉的朝着迎面而来的兵士横砍过去。如此英雄,那些兵士怎能匹敌,刀器相接之时,为首之人被生生的拦腰砍断!肠肺流了一地。

    紧随其后的竹付,身姿灵动,甩手之间射出细细银阵,为自己的夫君做着掩护。

    南风也不知为何,竹付对着自己叮嘱了一句:“看好小女!”南风自然以为自己隐瞒的天衣无缝,但又不得不从。

    不消多久,三十多的兵士死伤殆尽。安虎进入战局之时,局势已然颠倒,犹如羊入虎口一般。一把龙头大铡刀使的虎虎生风,好似猛虎下山一般,杀的那些兵士无力抵挡。而其夫人竹付,暗器银针诡谲刁钻,每每出手,不是射中命xue便是刺入要害。

    夫妻二人,看来也是身经百战,配合无间。院中一片狼藉,残肢鲜血遍地都是。

    战斗已然停息,竹竿不知从哪钻了出来,手中拿着一把劲弩,背着两个箭袋。

    “闷葫芦,你打紧吗?”

    “熏风兄弟不必担心,我身子硬朗的很,嘶……”

    “嘿嘿,肠子都要流出来了还逞强,怎么没多砍上你几刀,好看看是你嘴硬还是刀子硬。”

    “冬瓜莫要说风凉话!后面肯定还有援兵,我们赶紧走,不然危矣!竹竿,裘儿,你两照看闷葫芦!冬瓜和我们一起突围!蛮子,先去探路,万事小心!”

    安虎逐一吩咐,蛮子沉默的应了一声,拎着钢刀,身影闪落几下,越墙而去。

    安裘儿看着满院的尸体,如今还有些痴愣,上前拉着自己的母亲,迫不及待的问道:“娘,这是为何!为什么这些官兵要来杀我们,说我们是什么余孽!”

    竹付心疼的拍拍女儿的手心:“裘儿莫怕,这些事说来话长,我们先逃出去,我会细细跟你说的。”安慰完女儿,竹付转而对南风道:“向南风,接下来要是如有不测,还望你能带我女儿一起逃走!”

    竹付为何知道我的名字!

    南风一阵心慌,急忙辩解道:“夫人是否记错我的名字了?我叫项熏风!”

    竹付夫妻俩对视一眼,然后竹付直视南风道:“不用掩饰了!我知道你是谁,你是白袍军统帅,向南风!”竹付撩起散在肩上的秀发,指着脖颈上的那道伤疤:“我是昔年尧王苻坤之妹,苻谨。当年你带着你的十七亲骑血洗苻家四王满门,连带着支持四王夺嫡的皇亲国戚都不放过。当初你见我尚有身孕,或是心有不忍,从刀下救了我。”

    南风眉头紧皱,低头思索。尧王苻坤之妹苻谨,好像是有些印象,不想多年之后竟会遇见。

    “咚!砰……”

    南风刚想回话,安裘儿想要发问之时,镖局大门一声巨响,不知被何物撞开。大门砸下卷起的尘烟还未散尽,从中飞出一物,滚落在安虎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