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张狂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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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子!” 虽然已裹满灰尘,但是还是能一眼看出就是蛮子。 “这群狗娘养的,我要替蛮子报仇!”冬瓜啐了一口,扛着大铁锤就要往外冲。 安虎壮臂一伸拦下冬瓜:“现在不是耍狠的时候!” 此时门口硝烟散尽,一个三十多岁的黑色华服男子背着手当先走了进来,身后自是有一群彪兵悍士拥护左右,而那华服男子身后有个一猥琐的羊胡男子跟在一旁,正是羊笑胡。 “果然是羊笑胡,这个卖主求荣的小人!”冬瓜咒骂一句,竹竿也随声附和。 羊笑胡也不生气,还引以为傲的喊道:“弃暗投明,智者也。” 华服男子厌恶的一瞥,羊笑胡吓得赶忙蒙上嘴巴,不要言语。 那男子缓步走入,入眼便是一地尸骸,嫌弃的用手在鼻前扇了扇,等走到镖院正中才停下,负手道:“南风,许久不见。” 此时南风也不再如先前那样遮遮掩掩,而是排众而出,掸了掸衣袍,傲然回道:“虚情假意的话便不用多说了吧,苻傲!” 安虎竹付并无多大意外,只是冷眼旁观,而安裘儿闷葫芦等人则是面面相觑。苻傲,无终国的帝王,白袍军覆灭的始作俑者,此时竟出现在此,真是叫人始料未及。 “唤王讳者,杀!” 苻傲面色和善,笑道:“寡人如何虚情假意了?得知你在此处,我从安平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的赶到这来,不算真心实意?” 南风在满地鲜血和尸骸中信不走到一个石凳旁,弯身扶正,坐下后也不看苻傲,而是举头望天,自顾自地说着:“张袂成阴遮森罗,多少白头盼黑发。天道轮回不负谁,孽债还须此身还。看来那青袍道人说的没错,我这一生杀人数十万,早已怨气压身,早被多少孽债冤魂缠着。”说到此处,南风转而对着苻傲道:“你说,这一切,我是为了谁?” 苻傲收起笑容,也走到南风身旁,扶起打翻的石凳坐下。见自己的王上坐在南风身旁,皆是上前一步,便欲拔刀。要知道向南风可是杀神,除却满腹的奇谋,谁又敢说他的一身功夫全是花架子。战场之上,若没真才实学,谁敢披甲上阵,那样也纯粹是送死而已。 苻傲抬手示意众人莫要慌张,深深的吸了口气,看着脚底下尚未凝干的血迹,道:“为君为臣,身不由己。你征战四方,扩土开疆,自是功不可没。可世人只知道你向南风,你的白袍军,根本记不起来我才是无终国真正的王,而你又为寡人想过没?” “噢,原来如此。” 俩人对坐,全然不当众人存在,一如多年前明翀王府中,俩人相对坐,推杯换盏,说着天下事,说着大抱负,侃侃而谈。 “你是怕众人声高,怕我有了反心,将你撵下王位,是也不是?” 南风说话,丝毫不留情面。苻傲也不介意,呵呵一笑:“一朝为君王,心系天下事。无终日益强盛,隐隐能在众国之中独占鳌头了,若是此时祸乱一起,此不功亏成溃了。” “祸乱已起,你却还在坐着春秋大梦。苻傲,真不知是权力熏心还是你久居深宫,竟会变得这般愚笨。” “祸乱已起?莫非你还留有后手!南风,为了江山社稷,你快细细说来!” “哈哈哈,苻傲啊苻傲,你不在是以前的苻傲了,你现在只是一个便帝王之位熏昏了头脑的人!还跟我谈什么江山社稷,可笑,可悲啊!” “呵呵,寡人知道你没死,你哪有那么容易死呢?那日前线来报,说你的亲侍带着你一起跳崖了,寡人便就生疑。按你向南风的风骨来说,只会战死沙场也不会跳崖自毁。真不知你是如何活下来的,能否说说?” 那日在长水之时,南风意欲拼死一战,带众人突围,不想却遭重击昏了过去,再山洞中醒来之时身上的甲胄不翼而飞,现在细细想来或也能猜到一二了。南风被那八名亲侍打昏之后,六人带军冲锋突围掩护,俩人带着南风想后逃出。可四面八方全是敌军,整个长水涧被围的水泄不通,怎能逃出。无可奈何之际,俩人忽然见到那日青袍道人出现的山洞,便将南风藏匿在这,剥去南风的甲胄,穿戴在身上,然后朝着相反的方向引着敌人而去,无路可逃之际,只得纵身一跃,跳下悬崖…… “苟延残喘而已,不值一提。事到如今,我只问我父亲母亲现在如何?还是我向家全被你杀了,一如你当初对四王一般。” “南风啊!天舒伯父从前待我如是子出,叫我如何下的了手,我只是被他们请进宫中,好生奉养着,百年之后,也亦依侯爵之仪厚葬之。南风,回来吧,你就不想见见你的父亲母亲了吗?” 这时南风站起身来,走了几步,蹲下身去随手捡起不知是哪位兵士的直刀,一掸刀刃,铿锵作响。苻傲看着南风捡起刀刃,心中微微一紧。毕竟只是几步之距,南风若要杀他,轻而易举。 南风站起身来,认真的观摩着。 “呛!” 随手一舞,破空声烈。 “我已经厌倦了这种生活,从此世上再无白袍南风,有的只是江湖莽汉南风。只要陛下能不食言,善待双亲,吾辈足矣。”南风随手舞着刀花,好像心不在焉。 既然话说到这种份上,就没有什么好在说的了。苻傲挑下眉头,也站了起来:“放你入江湖也不是不可,当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何事?” “不得踏入他国为君为臣!”苻傲还是会怕南风负气之下远走他国,报复无终。但若放南风入了江湖,他相信南风也能在那布衣江湖中折腾出一番名声。到时自己在出面四处宣说是自己宏德伟怀,不计白袍叛乱之罪,赦了向南风的罪,自己贤德的声明便更上一层楼。 南风怎会不知苻傲的心思,只是他不想再去多管。对着苻傲扬刀一指,苻傲呆鄂惊慌,霎时气氛凝固。守卫王上的侍卫立马刀锋出鞘,意欲护驾。而安虎竹付则莫名亢奋,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呵呵……哈哈……”南风笑的快要岔气,才放下直刀:“莫要惊慌,玩笑而已,。” 苻傲嘴角抽动了一下,尴尬的笑笑。 “我要带他们走。”南风指着安虎等人。 闷葫芦捂着鲜血淋漓的伤口嘀咕了一句:“这小子狂是狂了些,但还有些良心。”扶着他的安裘儿不高兴的戳了下闷葫芦的伤口,疼的闷葫芦冷汗直冒,只得闭嘴不再多话。 苻傲这时才转头,脸色带着戏谑,却故作姿态惊讶道:“哎,这不是谨jiejie吗?多年不见可还安好啊?”竹付,或也是苻谨,憎恶的将头偏朝一边,不理苻傲。苻傲故作洒脱的一笑,一边向着院门退去一边对着南风为难道:“南风,你看他们不领情,寡人也无能为力啊!也罢,看在南风的情面上,寡人只留老弱病残的兵将一千,若是他们能从这杀出城去,从此天遥路远,寡人便不再追杀他们,你看如何?” 莫说从这杀到城外去,单单是一千兵士,叫这六人如何应付得来。 “好!我带着他们出去,可行?” 苻傲留下一句:“现在寡人与你约定早已达成,你乃自由之身,是去是留,全凭你意。”之后头也不回的走了。羊笑胡本想尾随而去,却被苻傲命令留下,统率一千兵士。 安裘儿实在忍不住道:“熏风……向南风,你这是在害我们,一千兵士,我们如何能杀出!” 南风丢掉直刀,故作无奈的耸肩道:“难道你还有更好的办法,一千兵士,总比一万来的跟容易些。”安虎也附议道:“一线生机,总比等死要强。闺女莫怕,爹娘一定会护着你走出连州城的。” 苻谨担忧道:“任你武功高强,难逢敌手。可……任谁也敌不过千军万马啊!” 南风点头赞同:“夫人所言不讲,或会有些艰难,可夫人莫忘了在下也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人!安虎大哥与夫人多加小心,竹竿和冬瓜看好闷葫芦便是,安裘儿我自会相护。” “谁要你保护!说了不准叫我爹大哥!” 南风不跟安裘儿斗嘴,用些不忍的捧起蛮子的头颅,无比庄重的走进正堂中,端庄的放在供桌上。双手伸的笔直,然后狠狠有力击了一掌,深深一揖。 蛮子一个异族,在这江湖上闯荡多年,也不容易。不知怎的,南风想到了他的白袍军,他的那些个弟兄,也是客死异乡,尚不得正名。虽然并未跟蛮子多说过几句话,但毕竟是因南风而起,最后落得个身首异处,蛮子也甚是凄凉。 见南风那样郑重的祭拜自己的伙计,安虎一个壮硕镖汉,也是感慨难当。 事了,南风回到院中,高声道:“借兵器一用否?” “哈哈,且拿去用。江湖路远,再不相见!”一杆杆身黑亮,刀锋内敛的长槊自墙外飞进,斜斜的插在南风跟前,留情结上白缨随风荡漾不停。 老伙计,又见面了。 这杆长槊随自己东征西战,槊锋之下亡魂万千。原以为再也见不到了,不想苻傲却帮自己收了起来。既然你要不顾旧情围杀于我,又何必收起旧物,多此一举。 南风一把抓住杆身,脚下轻踢槊锋,长槊立时横在胸前。前几日的斯文儒气霎时一扫而空,久经沙场杀人无数的煞气瞬笼一身,眉眼之间,张狂尽显! 这样的变化,让身后的众人为之一震,这是要杀了多少人有这样的煞气。 南风轻蔑的一笑,头也不回的道:“怕吗?” “不怕!大丈夫在世,若不张狂一回岂不白来一遭!”冬瓜竹竿闷葫芦嚷嚷道,脸色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兴奋而有些潮红。 “怕吗?” “熏风……南风兄弟,安虎大哥怎会怕?” “怕吗?”南风又问,众人皆不知所云。 “不怕!”安裘儿脆生生的大声回道。 “那就好,且来我身边,我护你周全。”十六年我救下你,十六年后便不会再叫你因为白白而死。 苻谨点头,安裘儿走到南风身后,接过他手中的直刀,眸中英气勃勃。 “各位,我来开道,且各展身手,搏个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