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二
十二修罗永别 小雨无力的抬起眼睛，在明媚的晨光下，饕餮人的一口尖牙是那么的刺眼。而那口尖牙，在眨眼之后便将咬穿自己的喉咙，吞吃自己的血rou…… 一滴眼泪，不自禁的从小雨眼睛里滚落了下来，在生命的最后一瞬间，她望向远处拼命想要冲过来的龙行天，然后安静的闭上了双眼： “龙大哥……再见。” “‘酒神醉……’”“扑通”，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龙行天竟然不争气的滑到了，他使劲在污泥里挣扎着，一双眼睛无奈的望向小雨，“小雨……” 饕餮人的牙齿，已经触碰到了小雨的肌肤，像是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直接架在她脖子上，瞬间之后，她便将身首异处…… “啊！” 一声痛苦的惨叫，伴随着一缕撒向天空的鲜血，似乎宣示着一个生命的结束。 …… 小雨睁开眼睛，满头香汗的她异常惊讶于自己还活着，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心还在跳，自己确实没死……刚才，发生了什么…… “啊，呼，呼，啊！” 旁边一阵笨重的喘气声打断了小雨的思绪，她茫然的转过头，赫然发现饕餮人正蹲在地上，痛苦的捂着脸。他的脸上，一支锋利无比的箭正触目惊心的贯穿其中！ 小雨愣住了，她已经完全摸不着头脑，只得一脸茫然地望着饕餮人，不敢有任何动作…… “愣着干嘛？跑！” 突然，一个冰冷异常的声音从天空之外传来，引得小雨下意识的抬头寻望过去： “你，你是……” 在远处的一颗大树上，雪影正闭着一只眼睛，一脸警惕地拉弓瞄准着小雨旁边的饕餮人： “人鱼女王，跑！” 小雨木了下，旋即像醒悟过来一般，拼命拖着一条残腿和一副虚弱的身体往龙行天他们之处挪了过去！ “呼！谢天谢地……”远处的地上，龙行天长吁一口气，身心有些疲惫的他也懒得站起来，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污泥里，扯开嗓子对另一边的雪影喊道，“太感谢了！雪影弟妹！” “……弟妹？”旁边，龍有点好奇的侧过头，望着龙行天。 “对了，你还不知道——那个雪影meimei，就是我们阿修罗的准新娘呀！” “……” “靠，你丫……咳咳……别胡说！”因为伤势过重而瘫躺在一旁休息的阿修罗听到龙行天这么胡扯，气不打一处来，简直恨不得直接爬起来狠狠揍他一顿！ “哎呀！都这个地步了，还害羞个什么劲啊你——是不是的，雪影弟妹？” “……”远处的树上，雪影敏锐的听力让她把龙行天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不由得，她那张似乎万年如冰的脸上，悄悄抹上了一缕淡淡的红晕。 “人鱼女王，人鱼女王——啊！”忽然，恢复过来的饕餮人猛的跳起来，就势要朝着逃跑中的小雨直扑而去！ “箭雨流星！” 饕餮人身体刚要动弹，无数支仿佛来自天外的箭矢便像流星般对着他直射而来！ “轰”，“轰”，“轰”…… 那每一支箭都仿佛带着千钧的力道，刚一接触地面就轰然炸裂开来，瞬间便将饕餮人周围的土地给射出了无数深不见底的小黑洞！ 而饕餮人，更是整个被射成了蜂窝！ “六师弟！”看到这一招的威力之后，龙行天忍不住有些担心，“阿修罗，你能不能叫弟妹下手轻一点……” “……靠，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还有心情开玩笑——还不快，快过去接小雨过来！”看着拖着一条残腿拼命往这边挪的小雨，阿修罗不忍一阵心疼，“你丫，到底咋想的！你……” 突然，阿修罗停住了对龙行天的责骂，因为他无意间看到了龙行天掩藏在污泥里的右脚踝……那里，已经肿成了颗“棒球”！ 难道是刚才摔倒时扭伤的？阿修罗惊讶得抬起头望着龙行天，这才注意到了他满头的汗珠…… “看来我还是不行……”龙行天咬着牙，眼睛紧紧盯着挪着身体往这边移的小雨，急得眼泪就要流了下来，“刚恢复灵力就过度使用，现在的我，根本连动的力气都没有……那个，龍……降魔杵我不要你还了——你帮忙去救一下小雨好不好？” “……”然而，龍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闭着一双眼睛一脸严肃的望着远处正从慢慢恢复过来的饕餮人。 见状，阿修罗终于有点忍不住，语气颇重的对龍嚷道： “龍哥！我，我知道……你从来都瞧不起我们……但，但现在是人家小雨生死攸关的时候！就算，就算你再怎么不在乎……好歹也看在队友一场的份上……帮帮忙！行吗！求你了……求你了！我……” “闭嘴！”龍冷冷的打断阿修罗，一张脸依旧冷而严肃的望着饕餮人，“给我安静！” “……老子受不了了！老子……”龍的态度把阿修罗气得直吐血，他拼命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做出一副要狠狠教训龍的样子。 “他的手臂……”突然，龍脸上的肌rou开始微微跳动起来，显然有些兴奋，“没有复原。” “手臂？”龍的话引起龙行天和阿修罗的注意，他们同时望向远处的饕餮人，赫然发现一件怪事——饕餮人的身体确实仍在以惊人的速度从满身的伤口中恢复着，然而，他之前被解开封印后的阿修罗弄断的那只右手，却没有一点恢复的迹象…… “有意思……”龍沉下脸，仿佛想到了什么，“看来，这就是他迫切要吃那个女孩的原因（小雨）。” “啊！人鱼女王！”那边，饕餮人忽然扬天发出一声狂啸，然后再次猛扑向小雨！ “箭雨流星！” “轰”，“轰”，“轰”…… 又是一阵密密麻麻的箭雨直飞而来，再次将饕餮人整个射成了刺猬！ “噗呲”！饕餮人一把拔出几支贯穿了他心脏的箭矢，对他来说，让他烦乱的并不是自己这一身的箭伤，而是一只老鼠——一只躲在树上面放冷箭的，烦人的，老鼠！ 猛然，饕餮人把眼睛一睁，瞪大一双发红的兽眼凶狠的望向一颗大树！ “……”此时，藏身于那颗大树之中的雪影不由得浑身冒了一阵冷汗，她暗暗吞了口唾沫，浑身的神经都绷成了一根线，简直恨不得将全部的力量都集中在眼睛上，饕餮人的每一个小动作都足以让她心脏骤然加速…… “嗖”！ 突然一声风响，地上的饕餮人……消失了…… “什……”雪影瞬间愣住了，她完全不知道饕餮人怎么移动的，也根本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糟了，人鱼女王！” 第一时间，雪影抬起眼睛望向小雨——那里，小雨依旧“安全”的拖着残躯往龙行天处移动着……呼，还好……那么，那怪物究竟去了哪里…… 忽然，雪影浑身一颤，一股恶臭的气息带着直透骨髓的寒意从后方传了过来。 雪影脖子背后，饕餮人正阴阴的在那里哈着气…… 来不及思考，雪影连忙纵身一跃，从树枝上腾空而起，并在空中以最快的速度搭起弓箭，转身瞄向饕餮人！ 然而，树上却早已没了饕餮人的身影。 雪影再次愣住了，一时间有些错愕……突然，她隐约间感到一只大手从背后用力捏住了自己的后脑，然后猛地摁住她从空中往地上狠狠一按！ “轰”！ 仿佛一颗彗星撞在了地面上，瞬间，那里被轰出一个直径十数米的巨坑！ “咳咳……咳咳……”巨坑中心处，浑身是血的雪影痛苦的咳嗽了几声，然后，彻底没了动静…… “雪影（弟妹）！”远处的龙行天和阿修罗被这一幕给吓坏了，他们激动地一遍又一遍的呼喊着雪影的名字，却无法得到任何回应。 “你这畜生！”愤怒之下，阿修罗全然不顾满身的重伤，一下跳了起来，激动地就要奔冲过去，但是却又被龍一把拦住，“可恶……你别拦着我！” “别急。”龍一边拦着阿修罗，一边严肃的望着远处的饕餮人，“现在不是时候。” “不是时候？”阿修罗木了下，一脸疑惑的望着龍。 “你的身体，可以阻止他，但是……”龍用斜眼瞥着阿修罗，眼神甚是复杂，顿了好几秒，继续说道，“你得先做好觉悟。” “我的身体？觉悟？”阿修罗望着龍，感觉更加一头雾水了。 “……算了，”忽而，龍侧过头，冷冷的回道，“当我没说——龙行天，尽量跟上来！” “啊？”还在奇怪于龍那番话的龙行天，被龍这么一叫，一时间有些茫然，他张了张嘴，刚要回答，而龍却早已身影一闪，整个人从原地消失了。 另一边，早已丢下雪影的饕餮人正张着巨口，恶狠狠的扑向小雨，眼看着就要追上她，并马上便可将她一口吞入肚中…… “嗖”！忽的一声风响，龍的身影瞬间闪挡在饕餮人面前： “你的嘴，真臭！” “砰”！龍猛的抬起一脚，狠狠将饕餮人笔直的踹飞好远！接着，龍一把提起地上的小雨，然后用力扔向龙行天！ “啊咧——噗！”龙行天措手不及，还没来得及张开手臂接住小雨就直接被飞过来的小雨狠狠砸在了身上，那股强大的力量险些将龙行天整个砸成了rou泥。 “好痛……”自己也有些不明白状况的小雨一把坐了起来，难受的揉了揉肩膀，头昏脑涨的她隐约间听到下方有一阵呻吟声传来，她下意识的低头一看，赫然发现龙行天正被自己当做人rou垫子一样坐在污泥上，奄奄一息，“呀！龙大哥！” “小雨……快起来……” “呀！对不起，对不起……”小雨连忙努力站起身，一把扶起龙行天，“龙大哥，你没事吧？” “呼，呼，呼……龍那个混蛋……” “龙大哥！”突然，小雨一下扑入了龙行天怀里，像个撒娇的孩子般哭个不停，“龙大哥……呜呜呜呜……龙大哥……” “……好了，没事，没事……”龙行天一边安慰着小雨，一边看向一旁的阿修罗，“话说，刚才龍那家伙说的话是啥意思啊？” “……”阿修罗皱紧着眉头，没有回答，显然也在思索这个问题。 另一边，龍睁开一双发红的龙眼回头望了一下阿修罗，那眼里满是复杂……忽的，他身影再次一闪，直接瞬移到被自己踢飞的饕餮人跟前，然后猛然张开手掌一把捏住他的脖子： “密升龙咒！” “嗷！”顿时，一条条金色巨龙呼啸着从饕餮人身下的地面笔直的涌出，张牙舞爪的朝着他猛而扑去，每一条都重重的贯穿过他的身体，腾空而去！ “啊！”饕餮人嘴里喷出大口大口的鲜血，他的身体被那些巨龙给咬得支离破碎，那张脸因为剧烈的疼痛而整个扭曲变形，一双脚无助的在半空中左右乱蹬。 然而，那一条条金龙却不肯罢休，依旧不断地从地面涌出，一条接连一条的不断贯穿着饕餮人的身体……直到，龍的力量用竭…… “扑通”！龍一把丢开饕餮人，自己半膝跪倒在地上。额上的汗珠，布满了那张冷峻的脸： “呼，呼，呼……” 龍就好一个急需氧气的病人，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整个身体似乎已经枯竭，但是他却不敢给自己丝毫松懈的时机，连忙转过头望向受了这一重创的饕餮人……这是我全部的灵力了，如果能够就这样打到他的话…… 地上，身体被巨龙咬得残缺不全的饕餮人正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仿佛彻底死了…… “六师弟……”远处，看到这一切的龙行天，身体不住的颤抖起来，他紧咬着嘴唇，血丝顺着嘴角缓缓流下……在那一瞬间，他甚至有了冲过去杀了龍为六师弟报仇的想法！不过，好在他的理智，仍然占了上风。 那边，龍一动不动的死盯着地上的饕餮人，在观察了许久确定他不会再站起来之后，龍的全身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呼……这样一来，就不用那小鬼头……” 突然，一只刻满奇怪印纹的手猛的伸来，一把掐住龍的喉咙！ 龍的脖子仿佛被整个掐断，已经完全无法呼吸！他的视线，也一点点变得模糊……朦胧中，饕餮人那张扭曲而愤怒的脸，异常可怕…… “好……痛……”饕餮人一手掐着龍，满身的伤口也渐渐愈合，但是右臂却依旧没法长出来，这令得他很烦恼。饕餮人的眼睛死死盯着龍，简直恨不得将所有的怒气全部发泄在他身上，“升……龙……咒！” “嗷”！地面，那一条条金色巨龙再次涌出，虽然体形和面目有些不一样，但是依旧可怕——而它们这次的目标，也由饕餮人变成了原本应该是这招主人的，龍！ “……”龍张开嘴，想扬天发出一阵阵哀嚎，但被掐住的喉咙却怎么发不出声音…… 眼看着那一条条巨龙不断贯穿着自己，龍也清晰的意识到，自己的生命正一点点逝去……龍的怀里，“紫金降魔杵”正顽强的发着幽幽的蓝光，仿佛在努力支撑着龍的生命……但是，那一条条巨龙却仿佛永无止境一般……“紫金降魔杵”的光芒，渐渐变得黯淡…… “可恶！六师弟做得太过分了！”这边，龙行天终于按捺不住，稍微恢复了些气力的他急忙迈开步子准备冲过去，“酒神醉……” “等等！”突然，阿修罗一下叫住了龙行天。 龙行天木了下，转过头疑惑的看着他： “怎么了？” “……”阿修罗却没有回答他，转而看向小雨，态度诚恳的对她说道，“小雨，如果……咳咳……如果以前我对你的态度不好，我，我向你道歉……我知道你现在的身体很虚弱，但是……咳咳……但是现在没有别的选择——请你……尽量帮我跟天哥治疗下，好吗？” “阿修罗，你别勉强小雨，她现在……” “天哥……”阿修罗再次打断龙行天，扭过头一脸严肃的看着他，“我不知道那个饕餮人跟你以前是什么关系……但，但，但……咳咳……但是请你抬起头好好看看他！好好看看被他破坏的这片周围！咳咳……你清醒一点……他……咳咳……他……我，我们暗夜神明……必须，必须……咳咳……” 阿修罗由于太过激动，那虚弱不堪的身体根本无法再说清楚一句整话，但是，龙行天的心里却十分清楚他要说什么…… “六师弟！”龙行天抬起头，看了下被饕餮人毁坏得狼狈不堪的周围，看了下那些无辜生灵的残肢和尸体，又看了下那座由龍和自己亲手堆起的土坟（本卷故事第七章节）……莫名的，两行眼泪开始从眼眶之中涌流下来……“小雨，你还有力气吗？” 小雨点点头，明白龙行天的意思，她缓缓伸出两只手，分别按在龙行天和阿修罗身上……顿时，一道圣洁的白光从小雨手中散发而出，并慢慢将龙行天和阿修罗包裹在其中…… …… “爽啊！”阿修罗把拳头一握，光着上半身一下从地上向空中往返跳了好几次，像个刚出生的小牛犊一样，兴奋不已，系在他裤腰上的兜裆裤好几次都差点让他走光。 “……小雨你好好休息下。”龙行天看着太过疲惫而昏迷过去小雨，心里仿佛被刀绞过一般。 “小雨，小雨——我看你真把自己的正牌女友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呃……”龙行天被阿修罗这么一提醒，这才想起仍昏迷在森春之界某处没人照料的小灵和白洁，他不由得有些发愣。 “别想了，先解决眼前的事再说！” “……好吧！走，一起上！” “站住！” “又咋了？” “……”阿修罗看着龙行天，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复杂，“天哥，把手给我。” “啊？”龙行天麻木的伸出右手，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阿修罗一把捏住龙行天的手，像兄弟结义般紧紧握住它： “以后的事，全交给你了——兄弟！” “啥？” “丑八怪！我来啦！”阿修罗不理龙行天，忽然独自冲向了饕餮人！ “等等我……”龙行天刚要迈步，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人点了xue一般，无法动弹，“这……是阿修罗搞的鬼？” 那边，阿修罗已经冲至了饕餮人面前，并狠狠一脚踹在了他脸上！ “轰”！ “啊！”饕餮人的脸像是被引爆了一颗炸弹，整个被轰得面目全非！他连忙丢下龍，痛苦不堪的捂住自己的脸，难受的左右晃动着。 阿修罗不去管饕餮人，蹲下身神色黯然的看着只剩下一口气的龍： “龍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地面上，龍已经无法动弹，但是敏锐的感官让他仍然能够感应到周围正发生的一切事情，他努力移动身子，想要站起来阻止什么。 “别勉强自己，龍哥，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没关系，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而我也做好了觉悟——呵呵！话说回来，你终于能够把我当队友，我还挺感动的呢！话说，在咱们队里……” “哈，哈，呼……”身后，已经恢复过来的饕餮人正恶狠狠的咬着牙齿，一步一步移向阿修罗。 阿修罗往身后瞥了一眼，显然已经发觉，却依旧像是个没事人一般继续跟龍唠叨着： “Rose姐虽然跟你一样冷漠，但是她其实内心很热忱的，我想，作为同一性格的人你们应该比较有共同语言吧！所以以后如果有什么心里话，你可以去找她诉说……至于Angus那个家伙，说起来老子就气愤，那混蛋又好色又不靠谱，身为队长却一天到晚瞎晃荡，简直是混球中的极品！不过……他人却不坏，而且也很强大，你以后如果有什么困难，其实也可以找他寻求帮助……而风间那小子则完全是人畜无害，对于他，我只希望你别欺负他就行了，毕竟，大家都是队友，好好相处，比什么都好，你说是吧？对了，还有龙行天……” “吼！”身后，饕餮人猛然一口咬向阿修罗，硬生生的将他半个臂膀给吞了下去！ “……”奇怪的是，阿修罗却并没有任何反抗的动作，甚至没有一丝想要避开的意思，他只是强咬着嘴唇，忍耐着剧痛，依旧跟龍说着话，“天哥……虽然看上去很不着调，但是……却真的是一个值得把自己性命托付给他的战友……” “吼！”饕餮人像是受了刺激一般，疯狂的吞噬着阿修罗，一口接着一口…… “龍哥……以后……”阿修罗的身体一点点被啃咬，被吞噬，眨眼之间只剩下半边身体和一个头颅，“以后……” “阿修罗！”远处，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却难以动弹的龙行天，突然之间明白了什么……饕餮人在吃了阿修罗一口rou之后（详见上一章节），其断掉的臂膀便没有再恢复，也就是说，阿修罗那充满秘密的身体，或许可以破掉饕餮人的不死之身……简直荒唐！那根本只是一个猜测！完全不值得……“阿修罗别犯傻！回来！一定有其他办法的！有……” 忽然，龙行天停住了喊话，没有再说下去，因为没有底气……还有其他办法吗？有吗……龙行天想不出来，谁也想不出来……龍已经奄奄一息，无法战斗，雪影生死不明，也不能再指望小雨，而自己和阿修罗又远不是六师弟（饕餮人）的对手，哪怕强迫自己再一次使用“神武觉醒”，也无济于事……因为他（饕餮人）会站起来，会一次次的站起来……没人能够阻止，如果让这样的他闯入人类世界，那么后果……龙行天没有再想下去，因为无论怎么想，阿修罗的自我牺牲，都是唯一的办法，也是唯一的希望…… 眼泪开始止不住的往外涌了出来，慢慢将龙行天的视线打得模糊不堪……然而在朦胧之中，阿修罗那被啃得大半个身子只剩下森森白骨的惨状，依旧莫名的清晰异常…… 远处，仅剩下半口气的阿修罗，一口咬碎牙齿，拼命强忍着那难以描述的痛处……呼！那混账（饕餮人）的伤口愈合速度开始减慢了，果然有效……但是，还不够……来啊！你这恶心的怪物，来吃老子啊……对，就这样，大口吃，多吃点……吃…… 阿修罗的视线渐渐黑了下来，最终什么也看不见了，什么也听不见了……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努力对着前方龍所在的方向伸出只剩下白骨的右手： 以后……替我……好好珍惜……那帮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