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彭枫
“他只是个孩子,还是个孤儿,你们一村的人,不给他一碗饭吃就算了,为了一条狗,你们就想打他,你们不会给他申请低保啊?要赶他走的话,不会上报政府,送他去孤儿院啊?好了,现在人不见了,如果他有什么意外,你们会不会觉得内心有愧呢?”一个年约二十三岁的派出所警员大声说道,在他面前,是钟善村的村民,他的身后,站着五个派出所警员,五人年纪,都没超过二十五。 今天早上,值班人员接到报案,说钟善村死了一条狗,是个孩子打死的,现在,那孩子失踪了… 来办案的六人,早餐还没吃,就赶到这深山里,进一步了解情况后,才得知,原来,那孩子是个孤儿,父亲去年失踪了,怀疑是被洪水冲走的,平日里,村民都不肯接济那孩子,那孩子只能偷村民的菜来维持生活。经过更进一步的调查,才得知,钟善村这名字,是由人名而起的,在抗战胜利初,土匪横行,附近都闹饥荒,是钟善救济难民,这里才叫钟善村的,失踪的孩子,是钟善唯一的后代,至于那孩子为啥会那么落魄,几个警员就不得而知了,毕竟,六六年至七六年的过事,很少有人提及,就算提了,也说略略带过,如果得知,钟善是被这些村民的先辈害死的,几个警员中,可能,有那么一两个脾气火爆、且富有正义感的,会拔枪出来。 刚说话的警员,冷冷地看着面前低着头的村民,心中气不打一处,大骂道:“你们知道,这村为什么叫钟善村吗?你们有姓钟的吗?告诉你们,钟善,是钟信的太爷爷,你们每一个人的先辈,都曾经受过他的恩惠,你们现在这样对待他们的后代,你们的良心呢?到哪去了?啊?…”说完,把手中的档案簿狠狠地摔在地上。 另一个警员捡起地上的档案簿,递给刚说话的警察,道:“彭枫,别这样,找人要紧。” 彭枫接过档案簿,用鄙夷的眼光扫过村民,道:“说得也是,浪费表情,我们走。”说完,招呼另外几人进山,边走边想:“原来我还想不明白,为什么镇上的人都说,交朋友不交钟善村的,我一直以为,他们是看不起钟善村太山,原来是这样。有空回去问问爷爷,当初他有没有被钟善救济过。” 六个警员都是官垌人,其中有四人是两对兄弟,当初一起去凭详当侦察兵,彭枫是班长,去年一起复员,一起被分到官垌派出所。其实,彭枫等六人在当兵时,没少跟毒枭打交道,也立了不少功,但他们在上头没关系,才会被分配回官垌镇的。 没多久,钟信曾走过的痕迹,被六人发现了,于是,六人就顺着痕迹找寻,很快就找到了那石头,见钟信留下的字后,彭枫忍不住了,道:“张思贤,你和李立、李维顺着足迹找,找不到就别回来,我和张思明、黄华回去一下,等下再追上你们,妈的,我忍不住了。” 于是,六人开始分道扬镳。 途中,彭枫思绪万千,恨不得立刻给阿胜的父亲扇上两巴掌,心想:“他还只是个孩子,为什么他的心中要有这样的恨?为什么要让他受这样的苦?”如果让他得知,钟信卖鱼塘时,被阿胜的父亲黑了一万多块,他不会只想扇两巴掌。 回到钟善村,彭枫三人直奔阿胜家,见阿胜的父亲正和四个村民喝酒,顿时火冒三丈,走过去,给了阿胜的父亲一巴掌,阿胜父亲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个鲜明的巴掌印。 四个村民见状,虽感莫名其妙,但也火了,其中一个最年轻的站起来道:“干嘛打人?派出所的就能随便打人啊?”因为派出所经常抓赌,钟善村有不少人曾被抓过,所以,钟善村的村民对派出所很敌视。 彭枫道:“打人又怎样?打的就是他。”说完,扬起手,要给阿胜的父亲再来一巴掌。 阿胜的父亲反应也快,扬起手,挡住了彭枫的巴掌,彭枫见攻击受阻,习惯性地把手一转,抓住阿胜父亲的手,往后一拉,膝盖顶上阿胜父亲的肚子,阿胜的父亲顿时面容扭曲,痛苦地捂住肚子,倒在地上。 四个村民也有些庄稼把式,立刻起身,其中一个掀翻桌子,抓起长板凳,向彭枫砸来,同时大喊道:“来人啊,派出所的打人了。”另外三人,有两人也抓起长板凳,一人抓起墙角的木棍,先后向彭枫三人砸来。 在边防当过侦察兵的三人,撂倒四个农民,是轻而易举的事。 四个农民都是被踢了一脚,然后就倒在地上不动了。 彭枫提着阿胜的父亲向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却发现,门外已站满了人,估计全村的男人都在了,手里都拿着家伙,有柴刀、斧头、禾叉、铲、木棍……各一不等,彭枫心想:“哇,这阵仗……还真过瘾。” “派出所的就了不起啊?还打人。” “就是……” “今天不说清楚,别想走出我们村。” “就是……” 众村民七嘴八舌的,场面一时间乱做一团。 彭枫等三人冷冷地扫过村民,并未出现任何的心慌,好象被这么多人围着的,并不是他们。 “先揍他娘的再说,他妈的……” “就是,就要揍派出所的混蛋。” “砰”…… 眼看就要动手,彭枫掏出手枪,对着天空,抠动了扳机,然后用枪指着面前的村民。 听到枪声,众村民停了下来,目光都射向彭枫手上的枪。 众村民呆滞了几秒,最前面的一人反应过来,大声道:“他妈的,不只他们有枪,我们也有。”话音落下,众村民也反应过来,从后面递上来一支自制枪,看枪身,那枪的年纪,起码有五十岁。 彭枫见状,把阿胜的父亲交到黄华手里,然后冲上去,在那自制枪递到刚说话的人手里时,彭枫的手,已抓在枪膛上,一只手指挡在*砧座上,就算那人现在抠扳机,击锤也只会打在彭枫的手指上。 旁边的村民见彭枫的手抓在枪上,手里的武器,如雨般落下,往彭枫身上招呼。 彭枫一脚踢在抓枪人的肚子上,抓枪人疼得撒手,在村民的武器打到他身上之前,顺利回到刚才的位置,手里的两把枪,对着面前的村民,心想:“真乃山野村夫,连警务人员也敢袭击。”道:“真行啊,袭击警务人员,还藏械。” 抓枪人这时站了起来,道:“我们不管你什么警务人员,什么藏械不藏械的,反正在这打人就要付出代价。” 彭枫道:“你们可以告我们滥用职权,但不可以妨碍我们办案,我等着你们去告,真要打你们想清楚,现在给我让开。”说完,冷冷地望着抓枪人被踢的位置上。 抓枪人被看得一阵发寒,不自觉地让开了道路,众村民见他让路,也跟着让开了道路。 彭枫三人戒备着,走进村民所让的路,穿过后,彭枫回头道:“忘了告诉你们,袭击警务人员,起码要坐上个三五七年,藏械,也要坐上个三五七年,妨碍警务人员办案,也要坐上个三五七年,你们想清楚。”说完,三人继续向山里进发,留在众村民在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