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名额
这郎中也是一个果断之人,坚信自己的判断,稍作踌躇,便又将一壶酒浇在郑风身上,再探郑风额头,发现果然凉了许多,于是又用去两壶,一共五壶烈酒,全浇在郑风身上。 “好了,再浇下去恐怕适得其反,将他抬进屋去吧,想尽办法让他喝一点水。我能做的就是这些了,能不能挺过去,就看他的造化了。” 众人谢过郎中,又给了郎中诊费,郎中因为没有看出病因,执意不收,众人只好作罢,将郑风抬进屋时,已是月挂树梢,星辰点点。 也多亏了这郎中的果断,郑风与体内的“觉醒药剂”斗争了一天,“觉醒药剂”的毒性已灭,但旺火无处而去,郎中浇在郑风身上的五壶烈酒,正好解了郑风的燃眉之急。 郑风虽然已经退烧,但仍昏迷不醒,滴水不进,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中午,张大锣天微亮便过来替了云妈,此时正是一天中人最犯困的时候,张大锣不知不觉地打了一个盹,趴在床头睡着了。 忽听一阵汪汪声,睁开眼便见阿黄冲着郑风在叫,张大锣定睛看去,只见郑风嘴唇微动,似是发声,脸上一片惊喜,道:“小风你醒了啊,太好了,你说什么?” “水...""水...”郑风的声音更大了一些。 张大锣将耳朵凑近,这回终于听了清楚,一边通知别人,一边端过来一碗水。郑风开始还小口小口地抿,多半碗之后便改大口大口地喝,一碗下肚还要再喝,这时候发音已经相当清楚,张大锣连忙再取,一直喝了三碗才算尽兴。 虽然自始至终,郑风都没睁过眼,喝完水后便又昏昏沉沉睡去,众人见状心中放心不少,知道郑风的病情已经开始好转,醒来也是迟早的事。 第三天上午,郑风终于抬起了沉重的眼皮,第一眼便看到了张大锣圆圆的脑袋、厚厚的眉,张大锣更是喜不自胜,叫道:“快来人啊,郑风醒了,小风这回真醒了。” 郑风躺在床上,感到一阵乏力,好像身体被抽空一样,好不容易才坐起身子,忽然哇地一声,吐出一口脓血,吓了张大锣一跳。这口脓血一出,郑风顿觉舒服许多。 郑风醒来后的第二天,草帽城,丁氏金铺。 一大早刚开张,还没有客人上门,店里显得有几分冷清,几个店小二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脸色均不大好看。 三天前的会武,干家冒出一个百年罕见的天才,十四岁的年纪便已经达到了高级剑士学徒的境界,一人连胜三场,赢得丁家一点脾气也没有,干武这个名字也已经在草帽城尽人皆知。 草帽城又是姓干的当家,丁家接下来的五年又得在干家的打压下煎熬,作为丁家的一份子,几个店小二的脸色当然不太好,而且这几天总会有人在丁氏金铺周围转来转去,大家嘴上不说,心里却跟明镜似的,谁会吃饱了没事天天在金铺门口转悠,那都是干家的人,就盯着丁家犯错呢。 好在丁海严厉约束下人,老老实实做生意,干家想要生事一时也找不到办法。 话不过三句,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进门来,脸上都隐隐带着怒色,几个店小二眉头一皱,心想难道这是干家派来闹事的么? 来的人正是郑风以及云叔云妈几个街坊邻居,今天到这里来就为了讨一个公道,辛辛苦苦积攒三年的血汗钱买来的竟然是假药,还差点因此丢掉性命,这口气放在谁身上也咽不下去。 郑风在几个店小二面前一扫,冲其中一位说道:“你还记得卖给我觉醒药剂么” 被问话的店小二瞧了郑风一眼便记了起来,当时还闹了一个小误会,笑道:“记得啊,小弟弟,你剑魂觉醒了吗?” 郑风举了举手中剩余的半瓶觉醒药剂,道:“我还怕你不承认,特意把它拿了过来,你家的这个觉醒药剂根本就不对,害的我差点将命丢掉,这件事应该怎么算,你们说吧。” 这时候人群中曾经为郑风瞧病的郎中站出来说道:“这位少年时说得不错,当时他一度高烧不退,旁人说是因为服用觉醒药剂才出现这种症状,我当时便有疑问,事后检查你们的觉醒药剂,发现果然有问题。” 店小二望了望郑风手中的药剂瓶,上面印有丁氏金铺的特殊记号,不会有假,但是自己明明就是从存架身上拿的货,又怎么会错呢? “这个...兴许是和人的体质有关,每个人服用觉醒药剂后都会有细微的差别..." 人们一听这话便不干了,七嘴八舌地与店小二理论起来,本来冷清的大厅一下子变得热闹非凡,这时大厅一前一后又进来两人,从后堂进来之人便是丁家的高级炼金士柳方,他先见大厅一早便吵吵嚷嚷本就不悦,见到从前门进来的人后目光又是一凝。 从前门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干家的大管家干德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