Ⅴ 惊鬼意,怨倾城。
仲缠香的变化似乎还没人看出端倪,倒是细心的阮孇儿察觉丝毫,仲缠香在破军的cao纵下,开始寻找苌氏璧,因为破军告诉她那里面拥有暗夜诅咒,可以借助诅咒的力量来报仇。 当阮孇儿发觉她要对付的是自己的父亲时,她傻了眼。她用不相信的语气问仲缠香。 仲缠香先是一惊,眼神突然变得暗淡,语气秉烈道:“你父亲杀了我父亲,你觉得我们现在的关系是什么,你已经不是我的好姐妹,而是我仇人的女儿。” 阮孇儿闻言神色惊变,道:“这不可能!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母亲亲口跟我说的,若果你见到你母亲没死,而是被你父亲囚禁起来,你是否应该好好睁大眼睛看看阮青主的真面目了,看看这蜀山的真面目。”仲缠香阴冷一笑,语气甚是不善。 “你让我去见她,在我没有见到我母亲之前,我是不会让你伤害我父亲的。”阮孇儿说的也很冷。 “我可以带你去见你母亲,但是你必须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是喜欢鄢日照多一点还是杜轩多一点。你不要说你对杜轩没有感觉,虽然你表面掩藏的很好,我知道你都是做给我看的,你是怕伤害我。其实你已经都伤害了我,又何必每次都那么矫揉造作。我很讨厌,讨厌你比我漂亮,讨厌你比我聪明,讨厌所有男人都为你痴迷。我喜欢杜轩的时候,你跟我抢,我喜欢鄢日照的时候你也来凑凑热闹,真不知道是我下贱,还是你阮孇儿下贱。”仲缠香眼里露出无尽的凄凉。 “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阮孇儿有些心痛,欲想解释什么,又看到仲缠香那冰冷的眼神,无论说什么都已于事无补。淡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你明白我的心思。” “如果你愿意放弃杜轩,我也许会放弃报仇,你自己看着办,我倒想看你阮孇儿有多孝顺,或者是你能替我找到苌氏璧,也许这块宝石能为你抉择你该要怎么做。” 阮孇儿轻喘几下,有些痛心疾首,欲哭无泪的她突然像失去依靠,简直不敢相信仲缠香变成这样,她想去质问阮青主,又怕仲缠香会有危险,真不知如何是好。徘徊在寂寞的长廊上,此时找不到一个人可以安慰。 看着杜轩的眼神,阮孇儿突然有些羞涩,两人端庄地坐在亭子里,一时间都显得很沉重。 杜轩淡道:“孇儿,我还能为你做些什么。”说着慢慢将手向她的手靠近,欲要抓住阮孇儿的手时,阮孇儿则将手挪开,柔道:“师兄,能不能不要这样。” 杜轩愕然,不解问道:“你还不能接受我,枉我一直在为你改变,难道你还看不出我的真心?”杜轩看似很平静,其实内心已经开始冲动了。 阮孇儿淡道:“你做的很好,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 这时仲缠香从那边走来故意对其冷嘲热讽,阮孇儿无奈强忍着眼泪,不说一句话。 仲缠香走到她跟前对她低吟道:“这才过了几天,你就开始按捺不住了,我劝你不要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 阮孇儿只是瞥了仲缠香一眼,然后淡定离去。看着仲缠香嘴角扬起一丝蔑意的笑,杜轩就来气。不免骂了她几句。 “你真的很可恶。” 仲缠香苦笑道:“她可真会装啊,明明喜欢你却还要掩藏,真是两面三刀。”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又有什么资格去说孇儿,倘若我没有了阮孇儿,那我们之间也算完了。”杜轩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便去追阮孇儿。 看着杜轩远去的背影,仲缠香内心感到一阵空虚。露出邪恶的眼神,满腹愤懑地念道:“杜轩,你不要这么不在意我的感情,女人的嫉妒是可以毁天灭地,如果你还是这么执迷不悟,那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 暗房里,鲍幑道:“昨日我掐指一算,破军又出现了,而且是躲在蜀山某个角落里。自邪恶祭坛不慎让他逃脱已有十余年,这次卷土重来必是做了万番准备。” “只怕又是来着不善。”穆馐开口道:“传说破军喜欢和人进行灵魂交易,不知这次他会找上谁?” “七杀主世人杀念,破军主世人怨念,贪狼主世人贪念。”鲍幑脸色微变,诧异道:“此时蜀山怨念最深的是苌仙,应该会先去找她,但破军诡计多端,此番藏匿在蜀山能避开我的法眼,就说明他的法术又精进不少。” “昨天又梦见苌仙,心里想的都是她的诅咒,我有种不祥的预感,一旦她与破军进行交易,我和青主,还有孇儿势必逃脱不了诅咒。”穆馐愁眉紧锁。 “再等几天就是七月十五,只要让杜轩为孇儿破处,苌仙对你们三人的诅咒就不会灵验。至于破军乃是一具灵体,怕见光,所以白天是不会出没,除非他已经练成人体或者附在某人身体上,若是如此那后果就不堪设想。”鲍幑眉头微皱。“我明天让日照带着一些弟子先到蜀山各处看看。” 穆馐沉重道:“我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想再次借用苌氏璧的力量,用暗夜诅咒引诱破军,在用他的力量来完成我们的阴谋。” “几乎一点胜算都没有,我用六神主宰暂时对破军进行封杀,只要过了七月十五就什么事也没有。” “能拖住破军是好事,但是杜轩和孇儿的事情似乎还是一筹莫展,原因在于仲缠香也插足其中,你觉得这个小妮子最近有什么不寻常。” “哦”了一声,鲍幑望着穆馐淡然一笑。 “她似乎知道些什么,那日我看到她独自一人从古蜀道回来,显然是去了谷底,还有一次她和杜轩去了藏经阁,隐约听见他们说要把十几年前蜀山香客的详细记录找出来看看,估摸她听说了什么,或者已经见过苌仙。所以我就吩咐青主暗中在她的食物里下毒,鉴于当年对付阴容因一时心软才没能将她除掉,所以这次为了除掉仲缠香我和青主特意研制了一种毒药,每天投在她的食物里,就是为了不让孇儿到时起疑心。”穆馐淡道。 “想我们为了获取逆天子的转世凡灵,弄出这么多事到头来竟是徒劳,还要费尽心思来收拾残局,心都累了。”鲍幑慢慢闭上眼睛,沉静思绪。 凄凉的夜里,透过小窗,阮孇儿安静的坐在桌子旁,仔细的端详着手中的苌氏璧,未解其中藏着什么秘密,为什么仲缠香想找到它,自己究竟应不应该把它交给仲缠香。心力交瘁的她慢慢在桌上打起盹来。 “你怎么还不死,为什么不死,你不死,阮青主就不会死,我要掐死你,掐死你……”。 梦境中,苌仙出现在门口,面色苍白,双目异光暴开,轻轻绕到阮孇儿身后,手中拿着一根细软的钢丝,趁其不备欲将她绞死,并发出狰狞地笑声,神情异常恐怖,一番慌乱地挣扎使她从梦中惊醒,心有余悸的她摸了摸真实的自己。 抬头看了窗外的天色,方才起身走到铜镜前欲要梳洗一番,意外从镜中看到脖颈之处呈现一条淡红色的瘀痕,却丝毫不痛,心中顿时莫名其妙。 这时耳边又响起方才在梦里的声音,是桌上一道光泽引起她的一丝彷徨,定睛细看,走到桌前将发光的苌氏璧捧在手里,越发感觉那幽怨的声音是从里面传出来的,令她出现了恐怖幻觉,下意识将苌氏璧掷在地上,并伴着一声尖叫声,不堪承受旋即晕厥在地。 阮青主闻声从附近赶过来,慌忙将阮孇儿扶到床上,并未及时询问,但见阮孇儿微略复苏,轻喘了口气。阮青主从长袖中掏出一药瓶,一边替她擦洗伤口,一边询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阮孇儿就将方才的梦境说与他听,始初阮青主神色一怔。 两人沉默许久,阮青主小心地替她擦药,望着她那洁白的肤色一阵香气袭来,竟一时像看到苌仙,此刻的温馨有些让他情迷意乱。 突然阮孇儿道:“父亲,女儿曾经记得您说过,如果女儿不跟杜轩在一起会死。” 阮青主不由露出丝毫的窃喜,觉得是机会对她说起诅咒一事。“是你娘对你的诅咒。”他说的很淡。 “我娘为什么会诅咒我,难道她不喜欢女儿?”阮孇儿轻柔道。 阮青主假装叹了一口气,露出一缕悲伤,道:“本来我是不想让你知道,我怕你会对你母亲有所怨恨,因为你的命格很硬,她不想让你活得很痛苦,所以在临死之前对你施了诅咒,看得出来她这么做是疼爱你的。”他的眼神有些闪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