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
陶言和母亲商定后去给张瑜打电话“瑜姐，明天我打算请博物馆那个老头吃饭，你中午可以来作陪吗？” “我来作陪可以做什么？我不认识他。” “你也知道，我和母亲看上去都太软弱了。感觉你气场比较强大嘛，帮我们来撑撑场子，而且就是因为你不认识他，他说一些蠢话时你也可以帮着说说话。其他的就看你了，愿意来吗？”陶言直接把目地说了出来，也不确定张瑜会不会愿意来帮忙。 “哈哈哈，是吗。我能给你一些安全感是不是？” “也许吧，更多的是希望你能提供一些实质性的帮助。” “我也不怎么会说话。” “嗯，随便吧。那你明天过来不，我们吃鱼。” “过来啊，那明天见哈。” 陶言挂了电话有点怔神儿。张瑜应该是不打算帮忙了，说不定是抱着老头社会地位比较高所以可以结交一翻的想法过来吧。 算了，人生本就是刀光剑影的江湖，没有利益的捆绑，也没必要对身边伙伴有太多期望。没有谁是一定要帮忙的，不要添乱就好。 下午上班老头果然又跑出来和陶言吹牛。 “馆长，明天中午你有时间吗？” “怎么了？” “我妈说想感谢你假期开车送我们回家，所以想请你明天中午到我家吃一顿饭。” “哎呀呀，你母亲真是客气。我也是去你家去玩了嘛。” “哦！那你明天去吗？如果不去我也好给母亲一个交代。”陶言有点不耐，如果你不去这件事就结束了，我也不会再请你了。 如果不是为了所谓的社会礼仪我这话都不想说。你难道还以为你有什么魅力可以让我愿意和你建立什么关系连接吗？“其实我也觉得你应该很忙，耽误你的时间总是不太好。” “呵呵呵，去啊！这有什么耽误时间的？再忙也是要吃饭的。” 老头没能如陶言的愿，还是同意了这样这样的邀约。 “嗯，那就说定了哈，馆长就不要一会儿又改变主意了” 反正张瑜也要去，借个势吧“对了，明天我请了一个朋友来，她家做生意的，想着她见识会比较广也许能陪着你聊天。” “行啊！行啊！” 陶言看着笑眯眯的老头，一点也不觉得他是和蔼可亲反而透着一种懦弱无能的味道在里面。恍惚想起第一次看见他时还以为他是个严肃认真的人。 还不如就是个严厉的上级，反正这样的领导大不了就是不和自己产生交集罢了…… 第二天陶言中午回家后开始催促张瑜早过来。因为相当厌恶老头了就不太喜欢张瑜和老头那种不靠谱的性格的重合度，只是毕竟彼此间有感情基础。以前一起玩，一起旅游，而且在她身上陶言也是看见了不少优点的。 曾经的张瑜也很照顾自己。抱着只能用魔法打败魔法的想法觉得他们之间认识一下也不坏。 张瑜带了四杯饮料过来，而陶言已经泡好了茶。泡了一壶普洱茶，小青柑。 “吃鱼嘛，也许会有点辣。喝茶还能去腥。”其实主要原因是陶言想要老头看看，你那么差劲的茶给我们喝就是班门弄斧。 至于张瑜，陶言是把她当做自己人的。就把饮料收，下次过来喝好了。 老头比陶言到家的时间差不多晚了半个小时。来的时候带了一个不大的西瓜和几个香蕉，走进来来时显得很神气。笑眯眯的说“我去买了一点水果！你看，我就知道你们家有什么样的水果，我都没有买重样。厉害吧！” 陶言接手拿过了水果，随口答着“馆长，本来就是邀请你来答谢你的，怎么还带东西过来了？而且我们家里是不吃西瓜的，我下午把它带去博物馆给你们办公室的人吃吧。快点上桌吧，就等着你开饭了。” 母亲今天买了一条六斤多的大鱼，做了两个菜。 鱼头用午餐rou，竹笋，豆腐和菌类煮成了浓郁鲜美的鱼头汤。鱼身，则是配合土豆片，藕片，魔芋，木耳做的鲜辣可口的水煮鱼。满满两大盆。让大家落座后，陶言把茶水放在了各自面前准备吃饭。 “馆长，这位女生是我朋友。叫张瑜，听说你是做博物馆，对你很敬仰，认识一下吧！”陶言说着客套话也坐下开始吃饭。 说话这件事就让老头和张瑜去做了吧，今天母亲的菜做的可真是好吃。陶言基本上就在旁边吃东西，听着张瑜问老头各种问题盘算着差不多的时间让母亲把该说的话说了就完成自己的目的了。 果然是身份的原因。老头对着张瑜倒是说出了一些讨厌没有听过的东西。只是话题慢慢就扯到了自己身上。 “说起来都是一些小事情可是都需要人做的，其实我看陶言人就不错，做保洁就太可惜了。”老头应该是想换话题了，他实在没有能力谈工作所以扯自己当话题。这个饭桌上的人都是和自己有关系的，这样说话无形中也有施恩的意思。陶言有点厌恶他。 “是啊，有机会你可以帮帮她啊！”张瑜说。 ……之前你不是给我说自己呆呆的就好嘛，现在上门送血了？ “我想帮她，也得她愿意啊。她其实很聪明的，确实也能做不少事。” “馆长不要抬举我了，我会什么啊？人重要的就是要认清自己的位置，要不是会吃苦头的。”陶言发现张瑜是来帮着老头陷害自己的吧，只能插话了。 “不会啊，很多事情你也可以学嘛。机会都是自己争取来的。”张瑜很认真的看着陶言。 陶言有点无语，请你记得，之前你还在告诫我只要自己呆呆的就可以了。 如果不是自己一度也被老头的自我吹嘘蒙骗了还真的会觉得她俩是扣手好了想陷害自己。“瑜姐，你说的那么轻松。你们老师的工作是随便一个保洁就能做吗？术业有专攻，馆长随便说说客套话罢了。” “你可不是普通的保洁啊！”老头一副诱掖后进的样子。 “是啊，你就甘心只做一个保洁？”张瑜很是严肃的附和着老头。 “你俩什么意思啊？我不是保洁是什么？人贵有自知之明。”陶言看着张瑜“瑜姐，如果你对人介绍我的工作会说什么？” “就说你在博物馆上班啊！”老头接话了。 陶言看了看他“哦！那我在博物馆做什么了？” “你很能干啊！什么都能做，以后你做的事情多了，重要了，自然就离不开你了嘛，以后你就是博物馆的一员了。”老头开始画饼。 “馆长，你这是模糊主题吧？我如果说我在做保洁。别人知道我在博物馆做保洁也许还会觉得，‘这个地方做保洁还不错’。可如果我说我在博物馆上班，人后人家知道我在博物馆做保洁，那不是自己丢自己的脸吗？而且什么位置做什么事。职位的分工才是价值体现的具化。”陶言对张瑜使了个颜色继续说“看馆长说的你们的工作谁都能做了那你们怎么还会那么受尊重了？况且我这人胆子小。我们李总管的也严，好多事情我不懂分寸出了错怎么办了？” “我也觉得，其实你可以争取一下。”张瑜既然真的帮老头说话了。“而且人家馆长也在帮你啊！” “是吗？那‘需要我，离不开我’是谁在做出的判断的了？既然觉得我有这种潜力那为什么不是给我一个对应的位置来让我表现却来为难我这样的一个小保洁？”陶言冷冷瞥了老头一样“瑜姐，我现在过得那么艰难了。你还想我经常为了不属于自己的工作挨骂不成？我的人事关系可不在馆长他们那里。” “嗨，这算什么事？我说一声就可以把你调过来”老头还是那种故作爽朗的样子。 “嗯，谢谢馆长提携了。”母亲也出来刷存在感了。 其实母亲比我还先意识到那个老头根本没有工作能力，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有话语权了？ “不过实在不好意思总是给你添麻烦。这次特意请你吃饭也是为了感谢你五一期间对我们的照顾，本来回来就该表示感谢的，之前有事情耽误了。看看我们接触几次都在给你添麻烦，太不好意思了。” “哪里哪里？和你们在一起我很开心啊！陶言mama做饭也好吃。今天的鱼太好吃了，我闺女儿也很喜欢吃鱼了。”老头很开心，一副飘飘然的样子。 “馆长，我们的意思是以后大家一起出去的这件事就过去了，不要再提了，一想起总是给你添麻烦就挺愧疚的。我们总得考虑你的的身份不是，拖累了你的名声的怎么办。”陶言直接挑明了“还有以后咱们在博物馆也不在走太近了，你说了？” “哈哈哈，你看看这个小孩，认真的哟！”老头一个人笑着，陶言不笑看着他，母亲也看着他。张瑜说“陶言的说法也对的。” “嗨，你们就是想得多，可以可以，听你们的。”老头看了看在桌的几个人带着一种有点为难，可是答应吧的语气说。 陶言知道那个老头说话未必作数，可是如果给你脸面你不要，到时候你就最好考虑一下是谁丢脸了。 “其实我很看好陶言的！”老头又开始卖弄了。“很多事情我都愿意给她机会的。” 机会你妹的机会！你们自己的事情自己不想做，懒得要死还装，陶言懒得理他。张瑜在一旁接着问“什么机会？” “我博物馆的钥匙一直都是她在负责的，我很相信她。”老头说的很是自得。 “哦！那确实是很重要的东西”张瑜对着老头，一副很认同的样子。 “是啊！那确实是博物馆特别重要的东西，所以我觉得我管着不太合适。而且博物馆开关门这种事我一个保洁来做也很不妥当，今天话说到这里那以后这件事就交还给博物馆了。需要我去给小杨老师说吗？”你提这个，正合我意。 “陶言，我把钥匙交给你了就是你的责任，我是信任你，这件事我就要你负责了，出了任何问题我都会找你！”老头既然挺认真的妄图以势压人了。 “我觉得……” 张瑜脸对着陶言正要说话时被陶言打断了。 “馆长你错了，博物馆的钥匙本来就该属于你们博物馆内部的人来管理。我愿意帮你管理了这么久是我对你的人情了，你不思感激还给我谈什么责任？你觉得一个博物馆的安全是应该让一个保洁来负责的吗？不怕被人耻笑吗？还有，什么叫我负责？我做好了你给我奖励吗？那是属于我的工作范围吗？你这样说话太可怕了！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为你们开关门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大家可以交接清楚。”陶言脸色不悦的盯着老头“博物馆里面现在就你是最有身份的人，你应该是知道各自的工作职责的。这种事是不能乱开玩笑的。尤其是你现在的身份，这样乱说话是会出问题的。” 陶言说完就见老头呆呆的看着自己，再看看张瑜，张瑜低着头在咬手指再抬头时把脸转向了老头“陶言说的是对的，保洁负责安全是不现实的。” 经此对话后老头安静多了，不怎么说话。大家吃的差不多了老头开始邀请大家下午去他博物馆玩，说他可以亲自为大家做讲解。然后跟着张瑜一起出了门。 “他们两个应该会交换联系方式吧！”母亲看着陶言说。 “我觉得应该不会吧！”陶言还是比较相信张瑜只是为了帮自己才和老头见面的，虽然感觉她似乎并没有太弄清楚状况。 “以老头的为人应该就是追去要联系方式了，他现在一个人在外地肯定会想要尽量多的结交一些人。” 母亲分析的很在理。 “加就加吧！也拦不住。不过加了估计也不太可能有什么联系。张瑜喜欢的是声色犬马，锦帽轻裘的生活。老头知识面就欠缺，经济上也抠门根本不会有共同话题。而且我挺开心的，这下开关门的事情也扔出去了。老头他们天天说博物馆是他们的，可是感觉上完全就是我才是主要负责人。开门关门是我管，有问题了也是我到处问，甚至除了上级的正式接待，偶尔来人参观了也是我在叫人。一天天的就看他们在办公室玩。主要是，他们没有人让我感到敬佩啊！一群笨蛋。当然我也是个笨蛋，可是那些笨蛋比我过得舒服，比我拿的钱多，他们还把自己该做的事情理所应当的交给我做。” “嗯，你们李总本来就不喜欢他们，而且你自己也处理好了不用她出面。应该会顺利的。”母亲看了下时间“要上班了，你该出门了。我下午来你们博物馆看看。” “可以，我其实还没有听过老头解说了。也沾沾光。” “搞不好他就是随便说说，也不一定会来解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