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于是躺在了地上

    “戳啦，是灵魂化作了电风扇。”

    “呃，那你是谁？从哪来？要到哪去？”

    “……我是电风扇。”它并不能回答出今良的问题。

    “所以你就是电风扇的灵魂。”

    透明的电风扇使劲地转起了扇叶，像是在绞尽脑汁地思考。看着它转了半天，今良也没等到任何回答，然后扇叶的转动逐渐停滞了下来。

    “好了，梦境里的相遇就到此结束吧。如果可以，我并不是很想做梦，因为我真的好累，连做梦也感觉到累的那种程度的想睡。”他也懒得继续等了，挥挥手，打算清退这幼稚的梦境。他也不是很理解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即便稀奇古怪，总还是希望能找到一些可靠的依据。

    也许是小时候看过类似的动画片吧，他想着，醒来以后可以好好琢磨下，也许会回想起一些有趣的东西。

    “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你就是醒着的？”灵体电风扇又开口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今良一口否决。

    “你自然有不相信的权利。”电风扇又重新拾起了自信，似乎在用一种很悠哉的语气在说话。今良听着这番话脑海中自然浮现出一个人翘着二郎腿、脑袋枕着胳膊的形象，只不过脑袋是一个圆咕隆咚的电风扇。

    它看起来底气十足。

    今良彻底趴平了身子，头垂挂在床的边缘。在重力的压迫下，胸腔受到床的挤压，使他感觉到轻微的呼吸困难，心脏有力的搏动在脑海里轰隆作响。

    他马上就受不了了，于是翻了个身，空气骤然涌入肺部，脑海也瞬间空旷。在这舒然的间隙中，他似乎听到了老妈在书房玩连连看的闪电声……

    “有一个问题是绕不开的：如果这是现实，那你是什么？”今良依旧选择去质问透明电风扇的存在本身，也许这就是这场清醒梦的开口。

    “我电风扇啊。”电风扇这回反应迅速，但回答也没有变化。

    “呃，你应该知道我在问什么。”今良继续咬住话根。

    “我不到啊。”它扇头微微抬了抬，感觉像是很无辜的样子。为什么可以回答的这么轻松？

    一秒，两秒，三秒。四秒，五秒，六秒，也许已经到了九秒亦或是更久。

    世界未曾发生变化，但今良感觉自己认知中的世界崩塌了。

    仅仅是睡了一觉，然后醒来，然后突然冒出了一个电风扇的灵魂，然后屁话如流。这真的不是梦吗？

    “好啦，安啦。既来之，则安之。夫子是这么说的。”电风扇自顾自地开始安抚起了今良。

    “呃呃又不是我来，是你来。”今良感觉有一股气横在了胸口。

    这个时候我应该做什么？应该狠狠地打自己百来个耳光，还是想办法驱散这奇怪的灵体风扇？又或者应该在床上暴跳起来，像个疯子一样发会儿癫？主角一般在这个时候会保持冷静……

    突然的遭遇，突发的感受，今良发现自己找不到一种相对应的状态来对付，这种感觉非常让人惊讶。人生在这一刻脱节了。

    噗通。

    今良滚到了地上。

    “呃，你这是在干嘛？”这下把电风扇整懵了。

    如果这是梦，那么迟早会醒来的吧……如果这是现实，那么我世界观崩塌了，再休息一会也是很正常的吧……想不出来了，脑子已经用光了……

    于是今良躺在了地上，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