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林童生定计
何举颇为耻辱的抖胯动作结束后,很有些心虚的打量了一下林卓,虽然说县令耍流氓,怎能说是耍流氓呢,官家的事儿,与民间绝不流同,但是何举还是有底线的,要脸皮的,不管叫法怎么变,怎么着都算是耍了一通流氓,还是当着晚辈的面耍的。 这一眼,恰似万年。 看到一个钟灵毓秀的少年郎,凭窗而立,对着风起云涌灿烂的微笑,那个笑容如此澄澈如此从容又如此自信,感染得何举心中的烦忧都莫名的少了很多。 日光偶尔下投,仿佛都照射在他身上,让本就芝兰玉树的林卓更显光芒耀眼,就连投射出的影子横塘在书桌上,都是那么灵动摇曳,婀娜多。 何举也没有去打扰他,现在他的心态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说不得自己逃出生天,甚至更进一步,都要着落在这个小小少年身上了。 苍天所厚、造化所钟、神灵所佑,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公平的,从一开始就不公平,别人年方十三就能纵横捭阖、厘清枢密,甚至很可能间接的要搅动一下朝堂,更多的人,呵呵呵,忙着斗殴?撒欢儿?偷看寡妇洗澡?额,后面那个对他们来说估计都太高端了。 “……嗯,咳咳……”何举见到林卓沉浸在跟大明朝高层打招呼的快感里,短时间内拔不出来的样子,还是没有忍住,把林卓惊醒回来,林卓携带者阳光转头过来的一瞬,又扎扎实实把何举这个老男人给晃了一下,多么刺眼的容颜啊,何举心中腹诽,长得好看就特么不讲理么,就能随便晃人么,真是不讲礼貌。 “贤侄,如今局势已然明朗,我等行止如何,你可有方略,世叔全力配合,也好为恩师分忧……”说着,自己还老脸一红,嗯,关系到自己身家性命的活计全部撂挑子给个未成年人,还是有点儿灵魂不适。 嗯,恩师?也不知道是谁毕业了就从来没有跟老师联系过,脸真大。 “世叔且听我道来。”林卓却也不含糊,张口就来,声音里似乎还带着点儿金石之音,何举觉得自己应该多休息了,林卓固然妖孽,但是不能那么快就成仙吧,据说怎么着也要个几千几百年的,十三年,嗯,不现实,怎么着也得再等十五天。 “许翰步步紧逼,看似将我等逼在墙角,毫无余地,事实上,我等至今毫无动作,许翰却招数尽出,所谓多做多错,故而我等务必要细究往来,抓住许翰幕后cao纵的证据。”何举细细一听,确实如此,许翰法宝尽出,穷追猛打,从府城打到戎县,固然威力无匹,气势雄浑,但是何尝不是关节复杂、涉事者众? “不过,此时陈知府调任在即,即便掌握一些证据,恐怕也难将他如何啊?”何举说到了点子上,搞好了一堆的证据,但是没法儿弄人家,还是没有什么卵用啊。 林卓一脸的怒其不争,看得何举有些讪讪然,“世叔,许翰只不过是赵贞吉伸出来的爪子,我们为什么要把许翰如何?世叔只需要跟你那恩师书信一封,说明前后原委,附上诸多佐证,自有朝中洪钟大吕,我们就只需要冷艳的在旁边看他起高楼,看他楼塌了,顺便捞一些功劳,cao那么多闲心作甚?” “当然,这几天,没有证据的时候,世叔也该先给申时行大人写几封信,用快马传递,多多说明情况,”林卓说着就有些火气,这么大的粗腿,竟然觉得不爽不快乐就不去抱,暴殄天物啊,浪费可耻,“也好让申时行大人有些准备,或许可以减轻我们的压力,”说到这里,林卓变得严肃了起来,“更重要的是,一定要做好感情铺垫啊,临时抱佛脚是要伤人品、砸招牌的!” “你,悟了么?”说完,林卓一脸额苦口婆心,一脸的心都揉化了,让何举好一阵不自在,但是也得承认,人家说的很有道理,只好讷讷点头。 “许翰将哈朴、金百万悉数拿捕,却解送戎县,本意是将自己从僰人可能的叛乱中完全摘出去,但是这又岂不是方便了我们跟僰人达成谅解?这十五天内我们务必控制住形势,金百万处倒是无关紧要,只需安抚金凫即可,僰人处恐有人与许翰有所勾连,弹压压力颇大,需要设法安僰人部众之心。”何举眉头微皱,那两位虽然看押在戎县,但是看押的人却是府城来的守备兵马,并不听从戎县号令,不过作为地头蛇,倒也不是无法可设,只是要费些思量。 “府城遥控戎县米盐交易,得心应手,晚生前番行动,也颇受掣肘,在金百万府邸里更是有命案出现,可见戎县内部亦并非铁板一块,少不得有人跟对方暗通款曲,因而涉及机密处,还须万般精细。”林卓说着,深深看了何举一眼,何举当官儿也才几年,干特务工作更是毫无经验,现在听到林卓的话,带着滤镜反向去思索,猜疑的眼光一审视,果然发觉身边早已危机四伏,得有诸多暗流涌动,顿觉不寒而栗。 “尤其是,身边人……”说到后面,林卓一字一顿,必须给这个重要的新同伙足够的警示,不然,立身不谨加上事机不密,不仅能把自己坑进去,坑队友也是毫不含糊。 顿了片刻,林卓还是没有直接把钱师爷的异状说出来,只是一些似是而非的口头证据,不仅起不到作用,搞不好还会打草惊蛇。 何举跟林卓计议稍定,又商讨了一些细节问题,不过让林卓鄙视的是,何举竟然请教跟申时行的感情问题,应该怎么入手,才能让人如沐春风?让林卓颇为无语,老男人之间的感情,哥也没有经验啊,最终只能麻着胆子丢了“真心、真情、真性”六个字的秘诀给他就算了事,留下何举苦思冥想,怎么才能打动自己老男人座师的芳心。 回到食无竹自己的房间,身心疲惫却又有些雀跃的林卓看到了金凫和哈茗,额,还有清漪? 这个场面忍着呕吐感说起来还是很有爱的,金凫跟陈苏偎依在一起,似乎有无形的力量在逼迫着他们,让他们越靠越近,直到双双变弯。 只是让人恶心的是,这个画风跟通常常见的花美男迥然不同,长得漂亮的男人,比如林卓这样的,啊呸,林卓才不会,挨在一起相亲相爱,虽然略觉违和,但总体还是赏心悦目的,这两只挨在一起,一个痴肥大胖子,摇摇头脸上的rou都要抖上好几抖,另一个虽然眉清目秀,奈何气质太过阴暗,配上灯光就是基督山伯爵了。
林卓回来第一眼看到这对儿妖孽,分分钟让人想打死他们。 但是再往里面一瞧,额,来者不善?鸿门宴?鸠占鹊巢?刀斧手何在? 只见清漪穿着浅紫色的襦裙,额,胸前一如既往鼓鼓囊囊的,头上戴着缀着碧绿色翠玉的簪子,好一派雍容华贵,端坐在林卓的床沿,不正眼看人,看窗外,只给人看侧脸,脸上神情恬淡如水,显得如此的沉静而又温柔,最难得的是这幅表情人家维持得很是历史悠久,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活脱脱就是一个等待丈夫归来的新婚娇妻,真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风雅仕女,如此的温暖,如此的沁人心脾,嗯,早就觉得清漪不适合她自己房间里那种呛死活人的熏香。 “咳咳……”一声清脆中带着些不善的提示音响起,打断了林卓的胡思乱想,定睛一看,自己的餐桌上赫然坐着哈茗,且看这位同学不仅坐的地方另辟蹊径,连坐姿也是清新脱俗,虽然穿着女装,行事却是一派男风,悍然盘膝而坐,当然,春光乍泄是没有的,只是这样会让人想得比较多,比较深入一点。 哈茗的姿态也很眼熟,不过不是来自于书画作品,就来自于她自己,圆圆的脸蛋冷若冰霜,细长的脖颈努力拉长,脑袋使劲儿的仰着,线条柔滑的下巴几乎要与地面平行了,眼睛也努力装出目中无人的狂野姿态,当然,很失败,因为她总是不自觉的骨碌碌转悠着瞟林卓几眼。 “咳咳……”又是一声提示音响起,这个声音显得温婉和煦多了,清漪姑娘的行业属性,决定了她的声音颇为让人宾至如归,也再度把林卓唤醒。 “呵呵,挺热闹的啊。”林卓干巴巴的打着招呼,却见金凫一跃而起,带着陈苏扑将上来,林卓一阵感动,这就是兄弟啊,正待张开双手,勉为其难接住这个肥胖的rou球,却不料,金凫丢下一句“卓哥儿先忙,我随后再来”,直接从林卓身上碾压过去。 林卓费了偌大力气把自己从地面上揭起来,身心都遭遇了严重的打击,当即不见了原本的才子倜傥,智珠在握的模样,吆五喝六的叫唤了起来,“哈茗,你赶紧从我桌子上下来,那个地儿是我吃饭的,脚丫子上去就算了,居然还穿着鞋,太不礼貌了。”说着就把兀自摆造型睥睨四方的哈茗给提溜了下来,放在凳子上。 转过头,嘴巴子一样损得没边儿,“清漪啊,你坐在我的床沿儿上这是在等谁呢?男人的床就跟女人的抹胸一样,偷偷摸摸看两下可以,怎么能上手儿呢?何况你这还是上……屁股?”说着也要上前动手。 哪晓得,却不知碰了哪个开关,咱们的清漪大姑娘抽抽噎噎的低泣了起来,边哭还边把鞋脱了,直接往林卓床上一躺。 嘶……这个情况严重啊,这个情况,按照刚刚那个类比,是隔壁老王偷了抹胸去玩儿撸啊撸啊。 想到这里,林卓悲愤的一声惨叫,辛辛苦苦穿越大半个世纪来大明,居然被女流氓给猥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