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虎王固魂
三年前。 “再有几服药，小石头你的身体就差不多了，就能像正常人一样了。” 张磊的胸口赫然几个坑洼，看得他自己都膈应得慌。这就是神魂不稳、rou体溃败？张磊暗骂上苍，为何把他弄到这个鬼地方，还要这样来折磨他。 “小石头，这粒药丸，是我重金购来，想必能治好你的病。” 张磊吃过石灵的很多药，但见效甚微，他一度怀疑他这师父到底靠不靠谱，是真心救他，还是拿他做药理实验。 “小石头，为师给你配制了安魂丹。” 张磊脸色有些发苦，吃吃吃，管他死活。 “小石头，师父给你买了虎王骨。” 张磊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这样的对话，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感到麻木。什么安魂丹，虎王骨，都治不好他。 然而这一次，张磊却发现师父石灵的脸色有些不对，没有了往日信誓旦旦说要治好他身体的神采飞扬，却有着一丝落寞。 “唉，这块虎王骨值十万金。” 那时候，张磊对于苍界的货币没有概念。他反应了半晌，师父的月钱是五贯钱，张磊还感叹过也不算少。一贯钱就是一千个铜板，也就是一两银子，十两银子是一两金子，简称一金。 十万金，也就是一百万两银子…… “这不可能。”以张磊的逻辑，师父这种月薪五两银子的人，是不会有人借给他十万金的。 张磊虽然嘴上没有质疑，心中却没当真。不过石灵从来对他照顾有加，从来没有害过他，也对这事没放在心上。 过了一个月后，债主上门催债，张磊才意识到这事是真的！ “师父自觉对不起你，开始没有下血本给你买好药，让你的身体越来越糟糕。”经过张磊再三追问，石灵终于说出了前因后果，“这虎王骨药用价值极高，但需要三十六种辅药才能发挥药效，还是差点……” 石灵竟然倾尽一切为他治病。张磊本以为这老头不算坏，收养他，照料他，也算尽心。这已经是一个模范好人的标杆了。 但张磊万万没想到，石灵竟然为了他的病情豁出一切。 “小石头，你不用担心。十万金听起来很多，其实也没那么多。”石灵的解释有些牵强，“我管校场上的吴力借了一万金，我们是兄弟，他不会找我要的。另外找黑白商会的三大长老借了三万金，又跟寰天楼借了五万金，剩下的我拼拼凑凑也是勉强够了。” 当时夜已经有些深了，张磊正好借助夜色挡住已经有些发红的双眼：“那我们怎么还得起啊？” “小石头，我这辈子是没希望还了，就指望你将来出人头地，给我还上这笔钱了。”石灵望着小石头，挑了挑烛芯，昏暗的蜡烛又逐渐明亮起来，“若是你不能够出人头地，也能做个普通人，正常地幸福生活。” 张磊再也忍不住了，他记得那一天晚上他的眼泪突突突地流了下来。自从降临苍界一来，他从来没有哭过，即便最初他是三岁幼儿的身躯。 “师父告诉你个秘密，师父身上有一种绝症，没得救，我跟他们借钱都没告诉他们，若是我死了，那我也算赚了。”石灵自鸣得意地嘿嘿笑了起来，却笑得有些悲凉。 让石灵没有想到的是，张磊这时候已经停止了哭泣，他看着石灵的眼睛道：“师父的债，徒弟来偿。” 那个夜里，张磊便立誓成为一个武者。也从那天开始，小小身躯的张磊，就开始修行藏锋九式。 然而，石灵所需要的三十六种辅药，始终没有凑齐。 直到张磊开始进入吴力的黑白校场学习武道那个月，石灵非常开心地告诉他：“师父为你准备的兽王固魂汤所需药材，就要凑齐了。” 张磊见石灵如此开心，本以为他已经凑齐，听语气还差一些。 “小石头，为师这几天要去西荒树海，亲自找几种辅药药材，你好好在家中练习力道，到时候喝了兽王固魂汤，不仅可以让你恢复身体，还能把你原来修炼的功夫一并都找回来！”石灵左看右看，还有一些不放心，“吃的东西家里还有一些，若是有什么急事，你就去找吴力教头帮忙，他是我的至交，不会不管你的。” …… 第一堂武道课后，张磊的师父石灵，就这样消失在龙城，去了西荒树海，猎取所谓的辅药药材。 家中的柴米油盐样样齐全，看来石灵是为他准备了不少东西。张磊却有些担心，冲那架势来看，师父也许要去很久，并非他口中所说只是几天。 张磊的猜测没有错，十日一次的武道课又开课了，石灵仍然没有回来。 …… “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黑白校场十日一开课，并非给你们时间玩闹，而是让你们有充足的时间自由锻炼。更何况，你们真正的师父，你们的父母，也不会让你们闲着。那么，下面就让我来看看，你们这十天的成果如何。” 吴力教头早已经在校场上安排了三十四根木桩，正好每人一桩。 “听我口令，出拳！” 随着吴力一声喊，众少年少女纷纷出拳，口中也跟着一声呼喝。 “砰砰砰砰……” 众少年的拳头打在木桩之上，发出清脆悦耳的撞击声。吴力教头在木桩中间来回走动，观察每人打桩的情况。 “嗯，大多数人都有进步。” “赵光雄很不错，已经能够打出一指拳印。” “董良虎也还行。” “徐胖子差点意思。” “孙奥非常不错，也有一指头深的拳印。” “朵儿，你干吗挡住木桩不让我看？”吴力停下脚步，望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 “我打不出拳印……”那名叫朵儿的小姑娘有些羞赧，脸上一片绯红，显得非常不好意思。 吴力哈哈长笑一声，道：“朵儿，你不用自责。你修的是道法，需要一段时间才会有进益。” 随后吴力教头不再管她，开始观看下一个木桩。 “小石头……”不一会儿，吴力就看到了张磊的木桩，“怎么……唉……” 吴力叹气一声，不再多言。 “现在，我根据你们的拳力重新划分排名……” “上等蛆虫一号傻大个。” “上等蛆虫二号江轮。” “上等蛆虫三号赵光奇。” …… “中等渣滓一号赵光雄。” “中等渣滓二号董良虎。” …… “下等屎一号丁焕峰。” “下等屎二号齐平运。” …… “下等屎十三号朵儿。” “下等屎十四号张磊。” 这时候，有人欢呼，有人低头。 “太棒了，我竟然是蛆虫！我比你们两个还厉害！”徐胖子冲着赵光雄和董良虎炫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