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扑狗
夜已深,此刻,可用一词形容,“月黑风高”,钟信觉得,现在偶尔有一两声狗吠,别人不会听得见,就算听见了,也不怎么理会。于是,在家门抓起一块石头,往河里丢去。 狗的反应很灵敏,石头落水的声音,让鱼塘上狼狗的神经顿时绷紧,对着声源一顿狂吠,如果不是它不会游泳,可能已冲了过去。 钟信趁热打铁,再次往河里丢石头。 第一次落水声,那狗只是试探性地吠,而现在,那狗已确定,是有人在向鱼塘靠近。那狗顿时凶性大发,在鱼塘上冲来冲去,越吠越大声。 钟信见时机已成熟,便拉动准备好的机关。 屋里,顿时响起了“嘣嘣”声。 在河里,那狗没办法,但这是在岸上,那狗发狂似的,跑到在屋外,对着屋内狂吠。 钟信见那狗已冲到屋外,赶紧加把劲,把动静闹得更大一些。那狗见示威无效,屋内的动静反而变得更大,便更加发狂,在门口吠了几秒,然后冲了进去。 那狗进门的刹那,钟信立刻拉另一条绳子,房门关了后,那狗还在里面吠。 见事情已成功了一半,钟信有点心虚,不自觉地往四周看了看,见四周没人出现,稍微有点心安,便放下绳子。其实,那狗是全村最凶狠的狗,不管它吠得再大声,别人听到了也不会理会。 放下绳子后,吠声跟着消失,紧接着,柴和地板碰撞声响起。 屋内的情况,钟信懒得理会,只想在外面栓好房门,然后好偷鱼,搞定一切后,再给那狗开门。 绑房门绳子的另一端,被钟信绑在一块大石头上,然后抱着个大箩筐,跑到鱼塘捞鱼。 捞了近一小时,捞起一条三斤重的草鱼。钟信不贪多,也不贪大条,三斤多的鱼,够他吃了,且捞了这么久,早就累了,便拿着鱼回家,准备好好犒劳一下肚子。 吃了后,已是凌晨四点多,胃里的空虚感,并未见消失,但感觉上却好多了,把吃剩的半条放到碗柜,留到下一顿,觉得是时候把那狗放出来了。解开石头上的绳结,然后慢慢地放松,随着绳子的放松,那房门也跟着被打开。 那狗被关了这么久,在开门的刹那,应该狂性大发,冲出来寻找目标攻击。然而,门开了几分钟,屋内却一点动静也没有,钟信觉得很奇怪,心里不敢确定,那狗是否聪明到会使诈,骗他过去,然后咬他,便留在家门,继续观察。 时间再过半小时,钟信一直在家门口看着,心里很着急,因为天快亮了,他要过去收拾机关,免得阿胜的父亲发现,然而,屋里的狗没出来,他不敢过去。 凌晨五点半左右,钟信再也忍不住,只能硬着头皮过去。 屋里的情况,让钟信的心率急速跳动,因为,那狗已死,头骨被敲碎,脑浆迸出。可以看出,那狗的死,是被横梁上的柴掉下来,打中头骨的。 眼前的情况,钟信觉得一阵恶心,刚吃的东西,差点吐了出来,钟信忍住呕吐,跑到门口,心绪乱七八糟的,心想:“偷一条鱼,可能他们不知道,但现在狗死了,被阿胜的父亲知道,一定会打死我,我该怎么办?”往周围看了看,再看了看天空,天已吐白,这昭示着,很快就有人起来干活,又想:“不行,我不能被他们抓住。”便拔腿就跑,虽然身后没人追,但他总觉得,身后有人在追他,每想一次,心跳就会加快几分,脚步也加快几分,逃跑间,钟信不时回头,见没人在追,又稍微心安。 如此数次,钟信跑到了对面山坡上,离鱼塘有段距离,但也累得不行,心想:“怕什么?他们不会发现那么快的。”想到这,心虽然还跳得很快,但情绪已稳定了许多,遂找了一堆荒草,把自己藏起来,不一会儿,睡着了。 “他妈的,钟家的杂种,被我抓到了,我非打死他不可。”清晨八点多,一声大骂,在阿胜家的鱼塘上响起,大骂者,是阿胜的父亲。 阿胜的父亲去干活的途中,经过鱼塘时,想叫心爱的狼狗回家,却发现,那狗已死了,而案发现场,有两根长绳牵到钟信家,不用想也知道,这是钟信干的,顿时怒不可遏,破口大骂起来,四周找寻着钟信的身影。 钟信虽然睡着了,但神经一直绷紧着,虽距离隔得远了,但那骂声,还是能隐约听到。 钟信坐起来,往鱼塘看去,见阿胜的父亲正往自己家走去,不一会儿,已到了自己家门,阿胜的父亲直接踹门而入。钟信家的房门很脆弱,被阿胜的父亲踹了一脚就倒了。 在屋里,阿胜的父亲找不到钟信,嘴里骂骂咧咧的,把怒气发泄在钟信的家具上,一通猛砸猛踹,钟信家没什么东西,三分钟已被他砸得差不多了。砸完里面后,阿胜的父亲觉得还不过瘾,走到房门外,对着木板墙又是一通猛踹,没多久,木板墙也被踢碎了多处。 这时,几个村民发现了这的情况,跑了过来,问阿胜的父亲,发生了什么事。 阿胜的父亲简单的说了一下,几个村民立刻附和,其中一个道:“是啊,我也经常发现,我家的菜地有脚印,我早知道是他了,只是不想理而已。”其他几个也不约而同地道:“是啊,我家的也是,这次抓到他,一定要好好教训他,免得他以后还偷。” 他们的讨论,很快就吸引了更多的人,所有人都知道情况后,有些则大声地喊打喊杀,有些附和,只有少数心肠好的,就在旁边劝,这事就算了,但被问到有没有见到钟信时,所有人都摇了摇头,最后,除了心肠好的,其他人都去找钟信。 这边的对话,钟信没听得到,只听到那喊打喊杀声,顿时把他吓得半死。眼见村民准备要找他,他立刻悄悄地移动身体,还好的是,村民暂时没注意到他这边。转到看不见鱼塘处,钟信立刻发腿就跑,心想:“决不能让他们抓住。”